栏围红药盛,架引绿萝长。永日一欹枕,故山云水乡。
料理了海大人,楚翘神不知鬼不觉的回了北静王府,并换上小厮打扮,脸上也抹了东西,还是永安世子边的俊俏小厮。
找遍了整个乘风院,段青舟不在,好在他给丫头留了话,说是晚上会回来陪吃饭。
于是楚翘一人百无聊赖的坐在台阶上,用一节树枝拨弄着地上的落花,里也在嘀嘀咕咕的埋怨着丈夫,不为别的,只因段青舟近来早出晚归的惹人惦记。
虽说如今有了儿子,但楚翘待段青舟仍是眉眼如新,长一段时间没腻在一块,心里反倒生出了落寞。不由撅着道:“都说这深门大院里的人最是寂寞,现今来看,还真是这么回事。”
正忧愁着,一枚红汪汪的果子突然出现在了楚翘面前。
楚翘手一捡,再一抬头,瞧见了坐在椅上的段宜。他还如那日般穿着一绯,笑容清浅,隐隐带着意。
楚翘不愿的起,对他一揖礼:“公子。”
段宜没让楚翘起,用手拨弄了椅,他上前来凑近了些,调笑道:“你这小厮倒是会躲懒,主子不在家便由着子的闲坐,若换了我是你家主子,准……”
楚翘抬眼看着他,语气冷幽幽的:“一准什么?”
对方问得认真,段宜眯着桃花眼放声大笑起:“一准带你去见一些有趣的东西!哈,小子,跟着我来。”
瞧见他笑的张扬,嫌弃的撇撇,暗骂这人除了会投胎之外,便只会饱食终日,闲的无事做了拿来寻开心!
奈何人在屋檐下,他是明面上的主子,是底下的小仆人,老管家总看不顺眼,犯不着以下犯上,于是只得忍气吞声:“谢公子好意,主子外出,留了我看家,多有得罪还请谅解。”
楚翘说的乖巧,正面拒绝了。段宜却是听不进去,或是说不肯放过,手拽了的袖子,满面的笑意:“看家?外面还有两个丫头呢,你一个不,多你一个不多。你家主子回来若要怪罪你,便说是我蛮横无理拐带了你。”
倒还算有几分自知之明,楚翘斜他一眼,上不说,心里暗中腹诽,因为觉得这人病得不轻,所以懒得与他明面上见识。
楚翘脸越丑,段宜笑得越发开心,拽着的袖子,不断出声催促:“走罢,那儿确实有个有趣的东西,定不会让你失。”
被缠的无法,楚翘只好跟在他后面,还充当了苦力,惨兮兮的推着椅,且不许抱怨,一旦抱怨了,就能招来段宜的一大堆能怼死人歪理。
按照吩咐,楚翘推着段宜慢吞吞的来到了一长廊,长廊幽静,立在一面翠绿的水池边上,是十分的清静幽雅。
水有多深,楚翘说不出来,因为没因为满眼绿江汪,看不到底,自然也瞧不到深浅。
“小子,这北静王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比得半个王宫,百十号的主子配了上千人的侍小厮。而这绿廊地偏僻,平日里除了我,鲜有人顾,乃是一方好风景。”
段宜平视着绿汪汪的水面,一双桃花眼里笑意很足,比起这绿廊,他倒是自了一派风景。
楚翘漫不心的倚在回栏上,听到对方如此夸耀,无聊之余,顺便回了:“小的是个俗人,不?没瞧出来,倒是觉得这池子用来跳水寻短见十分的有用,因为水够深。”
许是言语稀奇,段宜愣了片刻,随即仰面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这言语倒是清奇,人也跳脱。不过你说都对,这儿无人往来,确实是个适合寻短见的地方,水也够深,我就亲自试了一回,只不过没能觅死功。”
楚翘看着他,不说话了。
段宜一摆手,笑得更欢了:“当真信了?哈,我这是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