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西湖六月中,风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容氏很给力,凌烟的下场很惨,正如同白玉所说的那般,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
除去了这么个祸害,眼前总算是清静了,容氏又是个正儿八只会福的富贵眷,不太爱心。
因为曲扇儿初来乍到,是外人,于是楚宁和曲扇儿手拉着手,蚂蚱似的开始蹦哒,欢欢喜喜的游京城。
京城是皇城,天子的脚底下,数一数二的繁华之地,地方也足够的大,东西南北十六城门,堪称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楚宁照旧是一袭乌缎袍,腰系玉带,手持折扇,面如傅,是个翩翩公子哥的模样。
曲扇儿穿了袄,白红裳,绣着朵朵玉棠,面上蒙着一巾红纱,艳的灼灼夭夭。
两人都是很漂亮的人,站在一块,不是风景也了风景。
楚宁和曲扇儿更是兴趣相投,在这吃喝玩乐上是不肯委屈自己的,于是两个人左抱右提,各自买了一大堆小吃食,欢欢喜喜的吃了个眉开眼笑。
“宁哥哥,京城真。”
曲扇儿站在一片荷塘前,半个子倚在了白玉汉石的栏杆上,角油乎乎的,显然是吃完了忘记,但欢天喜地的模样很动人。
楚宁从袖子里掏出一方白手帕,无可奈何的替对方去了角的油渍,叹道:“我的小姑,你倒是注意着点,瞧你这油的,一张脸都快小花猫了。”
乖乖着宁哥哥的照顾,曲扇儿满不在乎,笑得见牙不见眼——是故意的,就等着人与咧!
将花了一角的白手帕重新收回袖里,楚宁拿手搂了曲扇儿,半垂着眼皮思索道:“这接天莲叶也瞧,各小吃也都买的差不多了,诶,扇儿,不如咱们去看糖画?”
人眼里出西施,况且楚宁本就是心目中的男子。抬眼去,楚宁低垂着眼眸,眸子幽黑,红齿白,实在是好看极了,曲扇儿心里也开心极了,小叨米似的把头一点:“好,我都听宁哥哥的。”
楚宁看一眼,简直是宠若惊了,因为近来的曲扇儿很有一点小鸟依人的意思,这哪里还是他那个刁蛮任,不管不顾,属螃蟹似的横着走的小姑,活祖宗?
该不是要整他吧?暗暗的流了冷汗,楚宁面微僵,试试探探的问:“姑,除了凌烟的事,我最近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曲扇儿把脑袋一摇。
楚宁惶惶恐恐,犹犹豫豫说:“那我骗你说是要出去应酬,要了二两银子,藏做私房钱,你怪不怪我?”
曲扇儿又把脑袋一摇,但眼神却是犀利了:“敢背着我藏私房钱,宁哥哥我劝你善良!”
楚宁开始打哆嗦,不住的着手,胆战心惊的道:“那我刚刚背着你,还瞧了一眼对面的漂亮姑娘……”
话音未落,曲扇儿已出了不离腰间的武,鼓着腮帮,用鞭子指着楚宁:“好哇,宁哥哥,你居然敢看别的人!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是不是变心了?是不是要做花心大萝卜了?”
“我哪里敢啊!小姑,就算你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对你变心呐!”
简直是哭无泪,楚宁就算全长了八张也说不清,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急急忙忙的要解释,却不轻不重的挨了一鞭子——曲扇儿什么都听不进去,又变张牙舞爪的红螃蟹了。
楚宁一面躲,曲扇儿一面追,二人打打闹闹,好不开心,一路说着笑着来到了皇城外街上。
他和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一日不吵便闲得慌的,打过闹过后,便又甜如初。
楚宁拉着曲扇儿的手:“走,带你去瞧瞧那永安钟。”曲扇儿则高高兴兴的跟在他后,楚宁把往哪带,就往哪走,是个夫唱妇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