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夏犹清和,芳草亦未歇。水宿淹晨暮,霞屡兴没。
国公府近来热闹了许多,听说是有贵客将要来临。
曲扇儿作为一府的夫人,自然是无需跟着下人打扫,但也竖直了耳朵,想要打听打听这贵客到底是什么份,能让一府上下如此恭之敬之。
可丫鬟下人们模棱两可,就连白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显然这事只有问楚国公或者容氏才能给个准确答案。
曲扇儿不是很敢去找楚国公,对于容氏也是晨昏定醒的请安,除此之外并不多言,于是,只好去问楚宁:“宁哥哥,这到底是谁要来啊?”
楚宁扇着扇子沉一番:“我也不晓得,如此兴师动众,只怕是大人。”
曲扇儿“哦”了一声,便不再问,心里很有主意,贵客嘛,不论是谁来了便知。
临近正午,只听得一阵礼乐声起,国公府门外的小巷驶来了一对仪仗车马,四马开道,两车殿后,中间一尊十六人抬的珠帘大轿,十分的气派。
云阙国素以玄为图纹,国章自然也是团纹路。楚宁为楚国公嫡子,急忙领着曲扇儿出来迎接,他是见过皇家仪仗的,见了眼前的阵势,拉着曲扇儿跪倒在一边。
其余下人也都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曲扇不明就里,便歪着脑袋问:“宁哥哥,这里面坐着的是谁?我们为何要跪?”
楚宁侧着脸,解的疑:“瞧见那珠帘轿上立着的金顶玄了么?那里面坐的是皇族之人,多半还是个公主。虽然我爹是楚国公,我娘是江陵郡,算得上是皇亲国戚,但遇上正儿八的皇族,我无无职只有下跪迎接的份。”
曲扇儿于是不再出声。
脚步辗辗,仪仗缓缓行来,曲扇儿低着脑袋,在国公府待的这些日子,也算学了点规矩,安安份份的不去直视天家威严,只盯着眼前的那一小片地。
脚步过着过着,突然在面前止住,随即便是一声轻音:“宁公子请起。”
被突然点了名,楚宁有点懵,可对方皇家仪仗之中,乃是天皇贵胄,他不得不从,于是站起来,瞍了一眼珠帘遮挡的人影。
红慢飘张,翠玉卷珠,只见里面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个纤细子,也只能瞧出是个子罢了,正脸他是看不清的。于是楚宁不再去看了,低着头持着礼,静候吩咐。
一只素白荑掀开了红幔珠帘,出张秀可餐的脸来:“听闻宁公子近日归京,我特意前去拜访,哪知在门口边见了面。”
楚宁看一眼,简直诧异了,好在国公府的人个个猴似的圆,诧异之下,上仍是不失恭敬:“见过银川公主。”
银川公主盈盈含着一抹笑:“宁公子多礼了,你我之间无需如此。”
楚宁脸上僵了,因为对方这话说的无比暧昧,让他难以招架,简直不知该如何回应——因为他与之间是有些渊源的。
???“都到这楚国公府了,且将撵轿撤去罢,本宫步行便可。”
银川主公对着边的待微微一招手,仪态万千的从撵轿而下。夏日骄阳之下,郡主容清丽,眉目姣好,高髻钗舞,锦华服,秀绝。
楚宁与银川公主是早久就相识的,不至于生分,但也绝对算不上悉,所以凭着君臣的关系,不敢失礼,仍是一揖礼,恭恭敬敬的道:“公主大驾临,国公府蓬荜生辉,阖府荣兴。”
银川公主拢着两手,立在那浅笑着道:“宁公子客气了。”楚宁做了个请的手势,没有多言。公主也回请一番,眼中笑意盈盈。
二人并排而立,后跟了一串的仆人侍,迈开走了两步,楚宁又吭哧吭哧的跑了回去——他差点把曲扇儿给忘在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