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段宏来找余金莲,这是所意想不到的,也有些不不愿,但有总比没有强。两人手拉着小手,到京城郊外的名胜古迹,欢欢喜喜的来了个一日游,堪称郎妾意。
余金莲甚至生出了几分欢喜,不为别的,段宏对倒是十分的体贴上心,花起银子如流水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仅一个白日的时间,就得了许多馈赠,不单有金银首饰,还平白多得了城郊的一宅子。
向来把自己看作是铁钩上的香,给谁也不能贱卖了,只有到手的金银才是真的,因此对段宏很满意。段宏舍得花钱,余金莲也就舍得豁出来往。
当然,余金莲眼里的标子还是放在永安世子上。仅仅一点金银财宝,如何能满足?可是要做那呼风唤雨地世子妃,未来的北静王妃!段宏不过是用来消遣,顺带收点金银用做私房的冤大头,饭票子!
扭着腰肢回到自个的院落,一门,余金莲便瞧见了满脸慌张的余氏。亲娘一见了,急忙凑上前来,摊开两手,是个无可奈何的模样:“娘的小姑!你这是去哪啊!”
余金莲没顾着回答,腼对铜镜理着一边的鬓角,带瞧不看的暼了一眼余氏,又拿黛笔细细的描了眉尾,心不在焉的问:“娘,呼天抢地的是做何?没半点礼数。”
余氏见了儿如此的风轻云淡,急得简直要发慌:“金莲啊,刚才你爹爹过来没瞧见你人呐!”
此话一出,余金莲坐不住了,也无心思打扮,睁圆了眼睛:“爹爹过来,娘你怎么说的?没乱说话吧!”
余氏两手一拍,做了回答:“你娘老子我又不蠢!你着出去,我敢说实话么!当然撒了个谎,说你睡下了在小歇,这才把你爹瞒过去的。”
还是我娘机灵!余金莲稍稍松口气,心里有鬼,自然是怕楚国公的--若是对方得知真相,这千金小姐也算是当到头。
楚国公是个狐狸似的人,余氏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后悸,手拍拍脯,道:“谢可算你爹爹给支走了。不过也留了话,他让你起后过去一趟。”
余金莲的一颗心好容易放下,又算是提了起来:如今是个未出阁的小姐,最忌讳的便是与男子私相授!要是让楚国公晓得,自个私下与段宏相,怕是……难过爹爹这一关。
“谢天谢地你回来了,姑娘啊,莫要耽搁了,你且快去一趟。”
余氏抓来一块湿帕子,三下两下掉余金莲脸上的胭脂水,人打扮的花枝招展自然是不错,儿嘛自然得乖乖巧巧才讨人喜欢。
心中瞒有心事,余金莲一是怕份暴,二是怕事败,总而言之是很怕对上楚国公,以至于扭扭的很不愿。奈何用了余巧叶的份,就不得不从楚国公的话,只得唉声叹气的去了书房。
楚国公居高位,又深得圣上重,向来是繁忙的,即便与子相见,也常常定在书房,人也低着脑袋理手上的公务,一面说着话:“莲儿,你来了。”
楚洵抬着眼皮扫一眼余金莲,觉着洗尽铅华,脂尽褪的模样,总算是顺眼了些:“睡得可还好?”
因为心里有事,所以余金莲忐忐忑忑,平白就弱了几分气势,连看也不敢拿正眼去看楚洵:“很好,有有劳爹爹关心。”
结结,磕磕绊绊,楚洵混迹于场之中,且立于不败之地,是何等的人,几乎是一眼就瞧出了儿心里有鬼,心下顿时生了狐疑。但楚洵向来相信放长线钓大鱼一说,没急着追问,而是旁敲侧击的套话:“嗯,莲儿,既然已收了北静王府下的订礼,想来婚期也不日便要定下,此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