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溪白石出,天寒红叶稀。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
秋夜发凉,下了一场雨更是瑟瑟带着寒意。郑紫棠最爱海棠,青山院的卧房里也着风景,窗外一株垂丝海棠雨胭脂。
人坐在妆台前,正在拆着头上的发髻,未了,等梳顺一头黑发,随随意意的挽起个小髻,又换了素白的中便要去睡了。
“绿柳,头发不大挽得住,你取来妆匣里的那一枝海棠簪子与我别上。”侧卧在床上,郑紫棠做了吩咐,手边还捧着一卷清水词,正在细细的读。
绿柳听闻,急忙去取了那一枝海棠簪子,簪子是琉璃做的,白中点着珠子,一如窗外的垂丝海棠别得一风。
郑紫棠素日里不爱金银头面,这只海棠簪子却是常戴的,只因这簪子乃是当年段栩所赠,亦是的心头好,便一直佩戴至今。
抬手将簪子松松的在发上,对着蒙了白纸的灯盏,读了一会儿诗词,觉得乏了便要睡下。就在这时北静王却突然到访!
“小姐,王爷醉醺醺的过来了!”
绿柳慌慌张张的做了禀报,神有些焦急。
对待北静王,郑紫棠总有一种无可奈何的绪。王爷论年纪能当的爹,论相貌更是乏善可陈,所以对北静王毫无兴趣。
郑紫棠听了绿柳的话,两弯黛眉蹙了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模样:“就说我睡下了,把人请走。”
绿柳点头称是,刚要转去撵人,那北静王却是磕磕的推开门,晕头转向的走进来,张口大呼:“紫棠,紫棠!”
郑紫棠本想装睡避过去,可人却是堂而皇之的闯进来,对北静王理睬不是,不理睬也不是。无法,只得起相迎:“王爷,您今夜如何过来了?”
心不在焉的将人扶到座位上,郑紫棠对绿柳使了个眼:“我瞧您人醉得厉害,不如我去烧醒酒汤,让绿柳留下来伺候。”
说着就要往外走,却是让对方一把搂住了腰,没法儿走。北静王醉的厉害,说起话来也结结的的:“让绿柳去,你留下来陪我!”
郑紫棠只得勉强一笑,不不愿的坐下,北静王拱在的怀里,极力的想要和贴贴脸。心里想着段栩,郑紫棠对北静王简直厌烦极了,可碍于份,不能明着去推,便以克刚:“我去给王爷倒杯水吧。”
这回北静王没有拒绝,由着郑紫棠去了。郑紫棠与王妃一条心,北静王不是不清楚,相反了然于心,也正因为明白,所以厌烦。
郑氏近年越发的飞扬跋扈,跃跃试的想要掌控整个王府,段栩段宜两兄弟皆是的眼中钉,中刺,并且迫不及待的想要除去。
当年段栩应是中了郑氏的圈套,才会与他生出嫌隙。而郑紫棠也有一份功劳,横着这条关系,北静王对爱不起来,但对方生得又不讨人厌烦,所以北静王就糊里糊涂的去喜欢。
倒来了茶水,北静王仰着脖子一饮而尽。郑紫棠站在旁边以袖掩面,咳嗽了几声,一脸的憔悴。
北静王喝着水,并拿眼睛看着:“你怎样了?”
郑紫棠盈盈一笑,轻飘飘的做了回答:“近日招了些风寒,我又有肺病,自然是不大好过。王爷,紫棠整夜咳嗽,若歇在这儿,怕是会吵着您。”
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北静王听出了的言外之意,同时也并不是非不可,很愿意留下,顺水推舟的起:“那你好生歇着,早日将病养好,你姑母才能安心。”
郑紫棠浅笑:“外面夜凉,且看好了慢走,绿柳还不快送王爷出去。”
北静王一点头,不做回答,因郑氏的关系,对郑紫棠更是生出了几分膈应,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索眼不见心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