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皋薄暮,徙倚何依。树树皆秋,山山唯落晖。
京城如此大,路人何其多,偏偏就上了余巧叶,虽说自己占了上风,但并不是个好兆头。余金莲回到家后,便与余氏进行一番商量对策——那亲爹刘大郎坟头草都三尺高了!如今用的乃是余巧叶地份,自然得小心翼翼的谨慎着。
余氏听过儿的言语,也沉了脸,着姑娘,不知该从何说起。余金莲是聪明,可聪明的也有限,明知份是假,遇上正主儿躲还来不及,居然撞上去耀武扬威的炫耀,这不明摆着茅坑里打灯笼么?
庆幸,姑娘再怎样头脑发昏,也留了一手,没把摇一变国公府千金的事当着余巧叶捅出去。
一面站起来倒了水,一面寻思着该如何是好,余氏沉着张刀条脸,始终没说话。
余金莲心急了,此刻也知晓了个怕字:“娘,你倒是出出主意啊!咱们好容易才得来的荣华富贵,可不能拱手就让给余巧叶!”
母两个不分家,和娘是一条心。同样的,手心手背都是,但到底手背薄,余氏眼里只有大姑娘,对二是视若无睹,彻底的不放在心上。
“荣华富贵的好日子我还没过够,凭甚的让旁人一脚!”余氏眼神冷,和儿对视片:“儿,你如今是国公府的千金大小姐,有钱有势,先下手为强,拔了这眼中钉!”
余金莲微微皱起了眉头:“娘你是说……”
余氏看一眼:“找个人花点钱,要的命!”
听了亲娘的话,余金莲倒吸一口凉气,从脚后跟到头都起了寒,不喜欢余巧叶,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斗得翻天覆地,恨归恨,可还不至于要的命,再说买凶杀人可是犯法,是要坐牢挨刀的!
因为怕不相干的人听见,余金莲压低嗓门,颤着声音说道:“娘,你莫要乱讲!咱们现在有权有势,别放着好日子不过,做些为犯科的事!”
余氏不以为然:“傻姑娘,胆子也忒小了!这大门大户里能有几个好的,我看就门口那一对石狮子干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是留着余巧叶早晚会祸害!你是要自己过得好,还是旁人过得好?”
余金莲短暂的迟疑过后,开口答道:“自然是我过得好最要,旁人死活与我何干?”
余氏也笑了:“这就对了,旁人的死活与咱们何干?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才是。”
余金莲没有接话,一时无话可说。
而此刻,正当余金莲犹犹豫豫的是否要听从自家亲娘的话睡不着时,楚国公也一样的未曾眠。
近来政务繁多,圣上又十分重于他,手上的公务自然也多,非得忙到半夜不可。啜饮一口手边清沏的香片,楚国公端着茶盏,打算起来缓缓。
书房里的瓷缸里养着几尾斗鱼,斗鱼生活泼,姿灵动。楚国公自己不爱动,一坐便是几个小时,倒是很喜欢欣赏斗鱼的灵活姿态。
顺手撒了些鱼虫进去,斗鱼们摇头摆尾的追逐着小虫,十足贪心,鱼吃饱了食,楚洵也欣赏够了,便坐回书桌前,动手磨墨添纸。
谁知眼前红一闪,楚国公怀疑自己发昏见着了火苗,于是拿手,他这才发觉书房外头是真着火了,而非老眼花!
他算是惊出了一的冷汗——有火油的味道,不知谁在门外放了把火!
????????火还在外头烧,隐隐有向蔓延的趋势,像是有人故意要把他死在这间屋子里。楚国公生平头一回慌乱起来,也由不得他不慌,大火围屋,想不出法子便是死路一条。
莫要指着有人来救,居高位,新手的自然有许多机。楚洵有个习惯,埋头秉公之时,最忌下人在旁站着,非要把一切下人丫头全撤出去,他才能安心看公文。时节又进了秋,凉气人,所以一旦夜,宅子里的下人便各归各位,轻易不肯出屋,只怕非要等看到火起,才会前来查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