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泪客中尽,孤帆天际看。迷津有问,平海夕漫漫。
因为了齐子然的劝告,楚翘近些日子是大门的不出,二门不的迈,整日守在房中,也倒不是枯坐,有事做——给段青舟的秋,穿针引线的做了许久,却始终很不样子。
看来做这种事还是需要天赋。
楚翘愁眉苦脸的对着火烛穿了一线,不是笨,而是在这方面确实没有天赋。
寥寥草草的又了几针,裳是有个大概裳的模样了,于是楚翘将针线收到箩筐里,是没那个本事了:裳做这样穿出去也实在让人笑话。
收拾好东西,楚翘着手指头数了数,在计算腹中胎儿已有多时日便要降临人世。虽是生过一回的人,生的时候手忙脚乱,慌慌张张的不个样子,此次二胎,万不得闹笑话了。
算了又算,楚翘的思想从孩子转到了段青舟上,丈夫出门在外,久久未归,这做妻子的,一颗心始终是悬着放不下来。
门外的下人们已悄然无息,显然是回屋睡觉了,楚翘披着裳起吹灭了灯烛,止住思绪也是要睡。
自打怀上腹中地孩子,便变得十分贪睡,大被一盖,躺下不久就犯了迷糊。正是似睡非睡之际,楚翘朦朦胧胧的觉房门开了。
脚步声音越来越近,楚翘觉得不安便往床里又挪了挪。突然了鼻子,嗅到了空气中的腥味道。莫名其妙的睁开眼睛,以为外头伺候的丫头们进了来,可就在睁眼的一刹那间,忽见一道寒从天而降。下意识的抓起被子向上一挡,只听“噗”的一声,锐利的刀尖刺棉被,一直向了的眉心。
“啊!救命!”
楚翘惊慌失措的大出了声,然后一偏头,瞧见个男人,冷眉竖眼的站在床前,手上正拿着把寒闪闪的尖刀。
对方面生,但是不陌生——心思闪过,他是那日尾随着的男人!敢跟一路,是来踩点的。
刀尖扎进棉被当中,对方把刀尖作势向上拔出,显然是还要下杀手,非要置人于死地,不达目的不罢休。
先不论原因,这人是来杀的,就足够楚翘发出一冷汗。下意识的一个鲤鱼打,把棉被兜头蒙在了来人的头上,赤着脚,披头散发的要外跑:对方是男人,自己是人,力量悬殊自然打不过,不跑干站着任人宰吗?
然而,后方的人体一晃甩掉棉被,一手持刀扎向了的后背,许是跑的太慌张,楚翘出门时脚绊了门槛,门槛不平,体不由自主的一歪靠上门框。
错阳差,下脚踏了个空,后的杀手自然也扎了个空。刀锋贴着的半截袖刺出去,半路一转方向又去抹的脖子。
匕首闪着,寒森森的袭来,转眼间便到眼前,楚翘再也无可逃了,命攸关之际,去抓了对方的腕子,手脚并用地踢出一脚,将杀手蹬出个趔趄。趁着这点空档,连滚带爬的转过就跑,可那杀手反应也是十分机敏,还未等人跑出去,就一把揪了楚翘的长头发,递着刀尖就要往脖子上抹。
生死一瞬,楚翘双手捂住了凸起的小腹,睁圆眼睛怕的要命,可是眼前白一闪,齐子然动作更快,听到动静已然赶来,飞起一脚便将杀手踹到了房。
楚翘躺在地上,闭因为知道自己得救了,所以捂着肚子地一双手,也略松了些。
齐子然常年练武,是有些功夫底子的在,到了此时算是派上用场,况且先发制人,占得先机。拎起一条结实厚重的红木条凳,他上前一凳子把人打翻在地,夺下了杀手手中的尖刀。
杀手躺在地上,绝而又愤慨的瞪着他。半夜闯进民宅中来杀人,杀的还是个怀有孕的子,也真是丧心病狂的了,所以齐子然不多问,直接用带反绑了他的双手,押着由家丁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