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郑氏竖起耳朵听着,越听越觉着侄女讲的有理,一颗心也随之安稳了下来,正欲再讲些什么的时候,老管家登门造访。
老管家伺候王爷多年,在王府中算是有一席之地,面子不能不给。郑氏看眼郑紫棠,郑紫棠不言语,只微微浅笑,郑氏头皮略微发麻一下,还是干笑着转出去迎人了。
王妃笑得很干,老管家则是连笑的心情都没有,丧着一张老脸,有一说一的向郑氏转达了永安世子的嘱咐:“世子有请。人就在正厅里等着,王妃随我走一趟罢。”
随即老管家便扭了头在前头开路,是半句余地也不给留,郑氏连婉拒的话都没说出口,只好一步上前紧随其后,并在心中破口大骂。
好在,骂归骂,只是暗骂,谁也听不着。实说,在永安世子面前,郑氏总是矮了一头,以至于对方面无表情的坐着饮茶,她只有在旁赔笑的份儿。
“秋日里风大,世子此回陪圣上秋狩辛苦了,晚间须得摆上一桌席好好的补补,不知王爷身体可好?他夜日里还咳嗽么?”
让座的人不讲话,郑氏只好干笑着讲些无关痛痒的寒暄,生怕不说话便要斩了她。其实她是心里乱,不知如何,一对上永安世子就莫名的心慌。
段青舟手里的一盅茶见了底,老管家见了立马着人换了新茶,他则是开门见山的步入了话题:“王妃,段宜是怎么没的?”
郑氏再怎样得宠风光,在他面前始终入不得台面的,永安世子自是可以直言不讳地召来问话。
王妃没能想到段栩竟然如此直来直去,略微愣了一下,随即干笑着掩饰过去,搬出了台面上的那一套说法。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与当时楚翘与自己所形容的大有所出,段青舟不动声色的挑了眉角,心中起了冷笑。
“口说无凭,择个吉日,请仵作验尸。”
段青舟轻飘飘的扔下这一句话,满脸的风轻云淡。
王妃却是大惊失色:“世子!这不妥吧!人已入土为安,如何好再打扰!怕是冒犯亡者!”
段青舟只盯着眼前的一盅新茶:“空口无凭,都是些没见识的,如何能断定是意外亡故或是自寻短见?”
王妃没了话讲,只是暗中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