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头馀落日,墟里上孤烟。复值接舆醉,狂歌五柳前。
楚宁小心翼翼的扶着曲扇儿迈了门槛,曲扇儿撑着一柄油纸伞,认认真真的看了路,是个要出门的模样。
不出不,银川公主如今算是在国公府中安了家,待到冬至,还有许多时日,目的是又清晰又明确,楚宁怕摘星月院里,平白惹来祸端。
索套了车,打算将曲扇儿送到妹妹那暂住一段时间,自个儿也跟着去住。段青舟长久的住在王府,妹妹肚皮越看越大,边总得有一两个人照应。
到地方一瞧,段青舟与楚翘生了堆火,正坐在小炉边烤红薯干,段瑾在旁边眼的等着吃,阮娘手脚并用的挽一团子麻线。
红薯干是前些日子就晒好了的,放在火上已然多时,烧得微微焦黄,甜香可口。
段青舟拿了火筷,正在给红薯干翻面,烤好了的先是挑到阮娘面前,再捡些给楚翘,段瑾守在边上眼的了半天却也没他的份儿。
“妹妹,妹妹!哥哥我来了!”
楚宁一手扶着曲扇儿,一手撑着油纸伞,嚷嚷着进了门。天冷雪大,雪花飘的厉害,油纸伞上积了一层的白雪,楚宁站在门口抖了抖伞,再竖好,这才进屋。
“曲七小姐,快来坐儿,别冻着。”
楚翘一面招呼着,一面搬来个板凳让曲扇儿坐下,然后斜着眼睛去看楚宁:“无事不登三宝殿,楚大人有何贵干啊?”
楚宁对着炉子手,因为没地方给他坐,所以站着没动,抖了两下脚,驱散一寒气,他做了回答:“我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想着许久未走动,想妹妹了,想与妹妹亲近亲近。”
曲扇儿很鄙夷的暼楚宁一眼:“翘姐姐,宁哥哥说的不对。我与宁哥哥过来是想在段宅借住一段时日。”
楚翘点点头:“要住便住,我们本是自家人,无需多礼,添些不自在。只是我有些好奇,楚大人放着好好的国公府不呆,上我这来作何?”
楚宁笑笑:“自然是想妹妹了呗。”被银川公主生生着搬家这事,他哪里好在妹妹面前提?他不要面子哒!
曲扇儿却是毫不留的揭开遮布:“宁哥哥说的又不对。他出门时明明是与我这样说的。”咳嗽了一下,学着楚宁的样子,声气的讲起话来:“唉呀呀,那个银川公主不好招惹,惹不起躲还躲不起么?咱们上妹妹那避难去!”
楚翘笑了一下,随即琢磨出了不对劲:“曲七小姐,这银川公主又是何人?”
段青舟替楚宁做了回答:“银川乃是宗室之,前些年才封为公主。怎会与你家扯上关系?”
楚宁深深叹了口气,走到楚翘挨边,用屁拱了拱人,强行挤出个位置,双并拢的做好,然后托了腮:“说来话长啊!我苦啊,我那势利眼的爹爹,想给国公府攀上一门皇亲。他这一辈子生了不儿子,偏偏选上了我!你说我能答应吗?”
楚宁将两手一摊:“当然不能!我什么人啊,小爷我品行高洁,道德端正,堂堂的君子!抛弃糟糠之妻,另娶人,此乃道德所不齿,人所不容,败类之行径。”
话音未落,边的曲扇儿已掏出了小皮鞭,两手拿着,蹭蹭的扯出响来:“宁哥哥,你且讲人话。”
于是楚宁见风使舵,当场换了个说法:“银川就算生得再,可我也不把往眼里放,我家小姑貌娇俏一枝花,正值青春好年华,我爱都爱不过来,哪里舍得另娶人?”
曲扇儿脸这才稍稍缓和:“公主……也与我私底下说过,非宁哥哥不嫁。”
此话一,段青舟楚翘双双变了脸。
楚翘张张,想出这么个问题来:“你没和说,你与楚大人已是夫妻?如今还会有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