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坞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重城。秋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楚宁与段青舟双双坐到一块,却是一来二去的都没话讲。他们的妻子——楚翘与曲扇儿笑嘻嘻的手挽手,双双出门。只留两个男人看家。
段青舟与楚宁是一向的话不投机半句多。?
总的来说,段青舟很嫌弃楚宁,大抵是因为当初在清河县农庄,楚宁出主意让他男扮装,去讨好楚翘,落了把柄在妻子手里被笑话一辈子的原故。
楚宁则是有点怕段青舟,虽说他们两个的娘都姓容,也都是皇家脉。一个是当朝长公主,一个是今高陵郡主,论辈分,楚宁应该唤段青舟一声兄弟。但段青舟一贯的不喜与人亲近,下手又险之极,有圣上撑腰倚仗,以至于楚宁不是很敢惹他。
段青舟只顾低头拨弄火炭,楚宁捧着一杯没滋没味的金骏眉,两个人面对面,无声无息的坐了半天,终于有人开了口。
“段栩,你不无趣吗?”
楚宁忍不住,他本就是个话痨属,一日不讲话便能将他憋死,面对着段青舟不讲话,他能愁死。
“不无趣。”
段青舟没看他,他要将火炭烧得旺旺的,外头雪大,楚翘回来定是会冷的。
楚宁颠着,一抖一抖的,连同手上的茶水也抖起来:“要不咱俩找些事做?”
段青舟完全不看他,因为没脸看,冷声冷气的道:“你要做便去做,莫要扯上我。”回答的干脆利落,是真不想再和楚宁掺合到一块。上回被坑的很惨,以至于男扮装此事被妻子嘲笑了许久许久。
楚宁撇着角,小声说道,他怪委屈的:“啧。油盐不进,水火不侵,怪不得京城贵一个都没敢沾惹你的。”
哪知段青舟耳朵比猫还厉害,一下子就抬起了眼睛,直直的向楚宁去:“你先前说的是什么?”
见风使舵乃是国公府一脉相传的本领,楚宁立马换了副脸:“没,我绝对没诋毁过你,向老天发誓。”
半信半疑,段青舟也没有必要与楚宁做些无谓争斗,于是也不做计较,低头拨弄火炭去了。
火炭烧的通红,楚宁实在无聊,便想念起了自家的小姑:“也不晓得妹妹们是否要回来了,啧,雪天路的,两个人都怀有孕,早知便不将人放出去。”
他说的是废话,段青舟与楚宁格各异,大不相同,但在妻管严一事上,是统一的言听计从。两个小妇人兴冲冲的要出门,他们还真不敢强拦,只有嘱咐嘱咐再嘱咐。
“唉。”
“唉。”
十分有默契的叹了一声,楚宁与段青舟总算寻到了些共同话题。
楚宁试试探探的问:“要不咱们出去寻寻妹妹与扇儿?”
段青舟还是把头一摇,他又去看了眼外头冰雪弥漫的天:“还是莫要去的好。待到下雪时,们自会回来。”
楚宁也去看外面:“想来们这时应该东西买的差不多了。”
然后两个人都做了否决,孩子东买西买大概是天,不把养老金花进去,大扺可以着笑了。
楚宁叹了一口气:“们能买些什么,无非就是些小孩吃的用的。磨磨唧唧的,也不晓得逛到何时。若是我上街,三下两下定能选购妥善。”
然后,他抬了眼睛去看段青舟,娘似的带着绿油油的:“不如咱们这就去将东西全买然好了,也省得日后妹妹扇再去跑?”
段青舟一听,竟觉着十分的有理,很是赞同,但他向来是个口是心非的主儿,嫌弃的一撇,道:“小宁,小儿用的吃喝玩乐你可否会买?”
尽管他那不知男的孩儿还未出世,他也从未手置办过用,但楚宁梗着脖子,不肯认输:“无非就是小儿用的,如何不会?可要来打个赌,咱们这便去上街,买些男孩孩的用,等妹妹扇儿回来在做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