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
两个大男人闲来无事,坐在家中竟像个小孩子似的还打起赌来,这令楚翘有些哭笑不得。看看眼前的丈夫,人高马大的一派俊秀,骨子里却还是个小子。
楚翘瞧他是人眼里出西施,越看越喜欢,半调侃半埋怨的道:“赌约?你何时学会这个了,拿什么做赌?且说来与我听听。”
段青舟想了想:“一斛南珠,若是赢了,正好给未出世的孩子做嫁妆。”
“一斛南珠!”
曲扇儿两只杏眼生的原本就又大又漂亮,诧异之下睁的更大了,将脸扭向楚宁,做怒目金刚状:“宁哥哥,你当真是药吃多了!”
????出富贵地曲扇儿,自然比楚翘来的见多识广,给气着了,只因这赌约未免也太大。东珠乃为皇室专用,寻常百姓见不着,南珠则是南洋番邦专门上供的贡品,价值昂贵,一斛南珠足有十斗,几乎能买下个三进三出的大宅了。
岂是能说赌就赌的?
楚宁把脖子一,压不敢正眼去看曲扇儿,索来了个装聋作哑,不敢发声。
然而,覆水难收,话既已出口,自然只能作效。
反双方妻子,楚翘不知南珠珍贵,倒是很坦然,白痴似得没心没肺。曲扇儿家底厚实,败也败得起,想开了也便不往眼里放。
楚翘坦坦然然的,倒是一点也不忧愁。“既做了赌约,便将东西拿来让我与曲七小姐做评。”
曲扇儿也点头,只管让男人们去拿去取:“就是就是,且拿来我们瞧瞧。”
两个男人互一眼,脸上皆显了苦,自家那位都是母大虫般的德行,若今日若是输个一塌糊涂,怕是日子不好过。
奈何话已开出来,只得着头皮进屋去取。
楚翘则是搬来一张小几放在火盆前,曲扇儿心有灵犀似的拿来团,最后将一团上好的君山银针投进壶中,等待水开就着白雪饮茶。
待壶中微微冒出热气时,两个男人现了,手上分别捧了自个的东西,各自挨着妻子在团上跪好,楚翘曲扇儿当即点评。
段青舟的是一包山药枣泥糕,与几件彩华丽的小襦。
他毕竟已为人父,办起来还算有模有样,先是去了家小食铺,买了小孩子都爱的枣泥糕,又去了家铺子,照着花最漂亮,最鲜艳的小裳买。
此刻他将东西展示出来,一一作了详解:“山药枣泥糕,香甜开胃,软烂适度,脾胃弱其余的甜点吃多了只会影响消化,枣泥糕却并非如此。”
拿起小裳,对着看了看,楚翘又拿手了,是个爱不释手的模样。
段青舟见了,笑笑,道:“这裳做工华丽,料子也是上等的绫罗绸缎,你曾与我讲过,孩子是喜欢这些个好事的。”
楚翘冲着丈夫扬一笑,眼睛弯了月牙:“不错,竟然将我平日里的唠叨全记了下来。你这裳还有枣泥糕,可是为我腹中未出世的孩子备的?”
段青舟将头一点,上末说,面上却是个等着被表扬的高兴模样。然而,他的妻子却是毫不留,当头泼了他冷水。
“这局你输了,我这孩子尚未出世,即便出世你这两样件也派不上用。其一,山药枣泥糕软烂适中,确实味,可未满周岁的孩子食道狭窄,此又粘又软,多半会梗住。”
楚翘指一指那方用纸包住的山药枣泥糕,并将其打了开,给其余三人都分了。
看段青舟着块糕点,不知所错,楚翘又转向那几件做工华丽的小服:“服样式是的,也十分的好瞧。但穿戴绫罗绸缎并非最好,软细腻的棉布才是上佳,既不会扎皮肤又贴保暖。反之绫罗绸缎虽彰显了富贵,做裳却不吸汗,论保暖自然不如棉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