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蓬门秋草,年年破巷,疏窗细雨,夜夜孤灯。
永安世子以即北静王并未因段宜之死而找青山院的麻烦,所以王妃悬着的一颗心算是渐渐放下。
况且今夜北静王破天荒的到了青山院歇息,王妃郑氏乐个翻天喜地,早早的就遣退了房中诸人,要与王爷说些悄悄话,于是郑紫棠得了清闲。
郑紫棠闲下来,便着手筹谋下一步。
绿柳已被派出去,梳洗的只有自己。对着琉璃水镜在鬓边斜一支海棠钗子,略略扫了脂,郑紫棠在等待绿柳回来。
不愧是的心腹,出去一会,绿柳便带来了消息。有些话不好明说,便附在自家主子耳朵上,嘀嘀咕咕说了一通。
“正是好时候。走吧,莫让人久等了。将我那件妃的披风取来,外头风寒,你家小姐我可不像那两人扛得住冻。”
郑紫棠浅浅一笑,颇为的娴静。
绿柳依言取来了披风替仔细系上,又打了一盏红灯笼,搀扶着自家主子,静悄悄的出了院门。
夜风凉凉,郑紫棠要去的是当日段宜溺毙所在。这宅院久无人居住,又前前后后的死了两任主儿,一夜风便阵阵的刮,主子下人们是从不往这靠的。
绿柳胆子小,畏畏的不是很敢动,郑紫棠漠然着脸,到是个百无忌,神鬼莫近的样子。
这儿并非是什么吉祥宝地,若无等闲也犯不着上这,但郑紫棠来此,却是有要事要办。
“把灯笼吹灭了,脚步也放轻些。”
郑紫棠压低着嗓音摆摆手,绿柳站在门外就怕的要死,听见小姐还要将灯灭了,更是起了一层的皮疙瘩,哑着嗓子道:“小姐,此地本就怪吓人的,灯若是再灭,岂不……”
郑紫棠心无杂念,只惦记着眼前的事,怕是自然不怕的:“闭。我且问你,可是亲眼瞧见他二人进去的?”
绿柳点点头:“亲眼所见,我说我胆敢欺瞒小姐,保管我天打五雷轰。”
郑紫棠点头:“将装香烛纸钱的篮子给我。”绿柳闻言照做,将手上的竹篮递给了自家小姐。
拎好篮子,郑紫棠嘱咐心腹留在此地看守门户,自己则是提着罗,轻迈着脚步,缓缓向院而去。
院中凉风阵阵,不怕鬼,自然旁人也不会怕。在这院中,除了,还另有其人!
就在蜿蜒水廊之上,挂着明晃晃的一盏白灯笼。灯笼底下是两个相依相偎的人影,一男一,一丑一俊。
“让我亲个,快。”
男的是王妃亲子,北静王府,名正言顺的二公了段宏公子。
“别嘛,你猴急个什么。”
的是楚国公新认的儿,要嫁进王府的未来世子妃,楚莲楚小姐。
两个人搂搂抱抱的坐在水廊边,亲亲热热,一口一个心肝宝贝尖尖,是十分的恩爱和睦,远远去,如同一对颈的鸳鸯。
但是,这楚莲楚小姐要嫁的是二公子的大哥哥,此时此刻与段宏私会在一块,不清不楚的总有些诡异。当然,一个是为了钱,一个是为了利,在一起目的谁也不见得比谁更单纯,互相利用,也互相贪图。
郑紫棠站在暗默默关注,等两人你亲我热的衫半褪,将要港之际,突然杀了出来。
轻提罗,莲步款款,缓缓走来,中念道:“苦命的宜哥哥,妹妹给你来烧些纸钱。”
此次前来,郑紫棠确实是为段宜焚些纸钱而来——王府无端祭祀,若是想平安烧些纸钱,只能到这没人的地方。
然而,郑紫棠的半路杀出让这一对颈鸳鸯吓了个胆颤,几乎没一跟斗掉水里。
段宏与郑紫棠乃是亲亲的表兄妹,也是自家人,吓归吓,慌是没慌,他这表妹完全仰仗着母亲生活,是一绳上的蚂蚱,莫不是还能卖了他这亲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