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她不怕,既然是拿着她名义发的货,一切责任全由她负责,出事自然头一个找她,斩首的也还是她。
齐子然开始点头:“昨儿来过。是内务府的海大人。”
楚翘手心了冒汗,再问:“他可有说些什么?”
齐子然沉闷了神色:“有,咱们送去的药材中有一位药材混错了,皇太后服用后,已然出现了不适。”
冷汗如雨下,楚翘心都凉了半截,谁出事不好,偏生是皇太后她老人家,她老人家金尊玉贵的,掉一根汗毛,她都兜当不起,更莫要提凤体不适了。圣上以孝治天下,老母亲出问题,她们这些底下人全家问斩都是轻的。
楚翘嗫了牙花:“那怎地我一概的不知,问罪到你头上来呢?”
齐子然露了苦笑:“翘姐姐你行踪不定,宫里便是想找人也寻不着,你如何能得到消息?”
“那真是委屈你了。”
楚翘有些窘迫,她确实居无定所的每一个准确位置,在家又大门的不出二门不迈,一宅便是一日,旁人想寻她实属不易,结果让齐家遭了殃,罪过罪过。
齐子然回答的倒是满不在乎,要出事昨日便出了,大内的待卫何苦要日后才来拿人:“无妨,挨几棍子罢了。只是宫里那边若是没个交代,这关怕难过。”
他顿了顿,挽了袖口给楚翘斟上一盏茶:“明明那药材是我一袋袋巡视过的,照理说是不应出现混错这种小错,会不会有人暗中捣鬼?”
大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齐家若是一夕倾灭,谋害皇太后如此大的罪名,楚翘也不见得能跑掉,因此可以断定她并非是暗中下手之人。
楚翘接过茶杯,低头想了想,觉得齐子然所说并无道理,那些药材她也是一袋袋的看过的,骤然出事,自然是有人暗中捣鬼:“你所说的我仔细想了想觉着言之有理。我明日便进宫去一趟,打探些消息出来,也顺便向太后她老人家请罪。”
齐子然听过她的话,很不放心的摇摇头:“此行凶险,你去了岂不是羊入虎口?”
楚翘两手一摊:“无妨,我自有保命手段。”
皇太后她老人家照辈分来说是段青舟的外祖,里外都是一家人,总不见得真要打杀她,真到这种地步,身份自然也无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