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也咬人,狗急了还跳墙呢!段青舟毫无防备之下被踢了个正着,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楚翘示威似的挑挑眉毛:谁让你欺负我来着。
“哼。”
段青舟黑着张脸,也不怪罪人,跛着腿的走了几步:毕竟有错在先,他总不至于迁怒别人。
同时,他漂亮的凤眼中却划过丝丝疑惑:这个人,似乎有些异样……
听村人说过,这余氏的二姑娘就是个白面包子,挨了耳光还不敢哭的性子。又向来是个胆小的,风刮树叶还要缩紧脖子,生怕大风吹掉了脑袋。
他段青舟虽比不得从前,却也不肯将就了,自来是不愿娶这么个软包子进门。架不住阮娘劝说,他只好点头同意,心里却是千般不愿,一瞧见余巧叶过来就远远的躲出去,万般的嫌弃。
怎地,眼前这个余巧叶……
段青舟偷着瞧了眼楚翘:一张粉白桃脸,两撇弯眉漆黑,眼睛里透出几分精明,娇娇俏俏的,灵秀得紧。
与之前怯手怯脚的模样,着实不似一个人,思来想后,段青舟却总也不明白其中缘由。
两人进到院子,阮娘瞧见自个儿子一瘸一拐的惨样,心疼是不必说的,赶忙问出了何事?
楚翘心里咯噔一声,心说完了,这下阮娘非得记恨上她不可。
哪里晓得段青舟却主动把话头给接了过去,说这腿是自个弄的,将楚翘撇的干干净净。
楚翘不解,偏过脑袋凑向段青舟,压低声音问:“吃错药了啊?干嘛不实话实说?”
段青舟轻哼一声,傲踞的抬起下巴,道:“实说了又如何?你可赔得起汤药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我懒得与你多做纠缠。”
“你!”
这次换楚翘咬牙切齿了,她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咬下一口段青舟脸上的好肉来才够解恨。
段青舟嘴角却不易察觉的弯了弯,从袖中取出一物,递到楚翘眼下,嫌弃万分的说:“可不是特意买予你的,只不过……不想失信罢了。”
楚翘奇怪之极,低头一看,却见姓段的掌上放着朵小小的堆纱绢花,形是仿着山茶来做的,用霞色的细纱堆了好几层,做的惟妙惟肖,一瞧便知不是随意从小摊上买的。
“啊?你要送我这个?”
楚翘惊讶万分,想起了上回姓段的说缺什么给她带什么,可楚翘着实没想到段青舟会送她个头花。他倒真是体贴,见巧叶戴不起花便买了来送。
段青舟重重地嗯了一声,他是头一回送姑娘家东西。以为楚翘瞧不上,又抹不开面子,便黑着张俊脸,古怪着嗓音,语气含几丝愠怒:“你若不要,扔了烧了!我不多言半句。”
“别介,一看就好多银子,烧了扔了如何使得!再则,这可是青舟哥哥与我的,怎会瞧不上!”
一听,楚翘赶紧抹了个圆乎脸,笑嘻嘻的从段青舟手里接过了绢花,好言好语的顺起段青舟的毛来。
这人吃软不吃硬,傲娇且容易炸毛。楚翘的一声青舟哥哥,唤得他心头一苏,当真被撩拨了一下,更似吃了蜜一般舒坦。
“这还差不多……”
段青舟小声嘀咕道,俊脸却微微一红。
“啊?你说啥?”
对方音量太小,楚翘没听清,问了一嗓子。谁知对方立马炸了毛,楚翘不乐意,两人开始各种互怼嫌弃。
躲在树下乘阴凉的狗子望着他们,晃了晃个尾巴:“真是对活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