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绝塞谁相忆,木叶萧萧。乡路迢迢。六曲屏山和梦遥。
事不宜迟,楚翘马上吩咐下去,齐家立马套了一辆马车,是说去就去的,绝非儿戏。齐家老太爷倒是欣喜的很,毕竟主谋去了,自然能洗脱齐家的冤屈。齐子然不放心,非要陪同着去。
楚翘细心宽了他,是背后有人做靠山,皇太后老人家总不见得会真打杀,况且如今在宫墙外头,两眼一抹黑,传出来的消息压辩不了真假,还是进宫一趟的好。
于是齐子然忧心忡忡的送楚翘登上了马车。
马车很颠,楚翘月份渐大,路途又遥远,只得一面抱着肚子,一面着颠,觉屁上随时挨板子。好在强体健的总是无碍,得住,等到皇城颠了一路,屁也疼了一路。
磨磨唧唧的向守城侍卫递出小印,顺顺利利的了宫,轻车路的去找人。
务总管见了,简直没愁死:“哎哟,我说段夫人,您可真是心大,十天半月不来这皇城跑一趟,这下可好,眼皮子底下就出事了!偏生还找不着您人!”
楚翘赔了个笑脸:“不是不晓得么?我这些日子在乡下养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有劳总管多多包涵。”
务府总管满心满眼的都是无奈,堪称心力憔悴:“哎哟,您可真是心大!又不是太后老人家,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楚翘低眉顺眼的还是赔笑脸:“总管呐,我这不得了消息就立马赶来了吗,皇太后老人家到底如何?体可还无恙?”
务府总管一拂尘:“唉,得了,要真想知道也别在外头干站着,到宫去伺候吧!”
一番谈话下来,楚翘心里有了点底,要真是出何了不得的大事,估计一进宫便是人头落地开花,哪里容得在此赔笑寒暄?
“烦请总管大人领个路。”
楚翘行了一礼,从袖中出几片金叶子,不动声地递到在总管的宽袍大袖中。
???务总管对此十分满意,楚翘很会做人,每回来都给一些小恩小惠,总管大人也不是傻子,瞅准机会就回报。将楚翘领到太后所居住的宫,他对着楚翘的耳边低声轻语了一番,又使了个眼这才进去通禀。
楚翘站在檐下等了片刻,心中如打鼓,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直到务府总管再次出现,将给引进宫当中。
寢殿当中依旧华贵无双,却弥漫着一苦涩药味。皇太后老人家病恹恹的坐在榻上,手肘压着一个金丝团枕,神说不上难看,也断然说不上好。
“给皇太后请安。”
楚翘当即跪下请安,着用眼角的余瞍了眼太后,是万分的忐忑不安。
太后老人家拿帕子掩着角咳嗽了一声,还算得上是和蔼:“你起来吧。”
楚翘拜倒在地,几乎要声泪俱下了:“太后怒罪,小子不敢!”
皇太后看一眼,又叹了口气,到底是真的喜欢,谈不上认真动怒,要降罪于:“起来再说,这是哀家的口谕。”
楚翘这才恩戴德的爬起来,低着脑袋站在一旁,连话都不敢多说。
皇太后拍拍边的垫子,又发了话:“到这儿来。许久时日不曾见你这小子,哀家倒生出些许思念来。”
楚翘规规矩矩的坐过去,仍是手脚的不敢动:“听闻太后体抱恙,如今可还有事?”
皇太后笑了一下,拿手去拉了楚翘的手,语气还算轻松:“怎么,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子,怎地还会记挂着哀家?”
“太后,这些日子没能来探您,是我的不是,日后不会了。”
楚翘皱着眉,总管大人都与讲了,太后老人家是当真喜欢,否则出了如此大的事,皇商的小印早就被撸了,脑袋估计也搬家落了地,若非是老人家强行将此事给压了下来,齐家与如今哪能安安稳稳的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