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川带长薄,车马去闲闲。流水如有意,暮禽相与还。
二人在私下幽会,虽说有伤风化,这到底也是人家的私事,旁人如何能管得了?可楚翘一番装神弄鬼,反倒招惹出些不寻常的东西,这倒是稀奇的很。
莫不是段宜亡,当真与这二人有脱不开的干系?
暗的段青舟想起了郑紫棠那日神闪烁。郑紫棠绝非是个善类,若是单单只要他不娶这国公府的千金,大可请个证人当面穿便是,何须左右提点,让他亲自来看?怕不是个一石二鸟之计。
“翘翘,其中怕不只是私会这般简单你继续,我且先行绕过去查查。”段青舟认真的握了一下楚翘的手:“藏好,莫要被察觉了。”
楚翘扬眉对他一笑,笑的眉眼弯弯:“你请放心,我如此的聪明,怎会被察觉?”
再三做了保证,段青舟也觉着此地安全无虞,于是拜别后,独自进了黑夜当中。
楚翘是一向的心大,有自认为藏的无比隐蔽,于是放心大胆的装神做鬼起来,很有一点表演的天分,拖长了的嗓子飘飘悠悠,带着点苍凉,乍一听到真的很像是地里的死鬼爬出来找人。
一面笑一面扯长了脖子:“我死得好冤哪,地底下好冷,谁与我来作陪!”
余金莲被人推出来当了盾,又当真以为是段宜来索命,吓了个一佛升天,二佛出世,面如土,骇得十分难看:“公公子,这这事不能怪奴家!谁让你早不出现晚不出来,偏偏那个时候面,该着是你!”
段宏也大着胆子,隐隐有点理直气壮的意思:“就是就是,谁让你那个时候出来!怪得了谁,就该是你时运不济!”
楚翘背靠着墙壁,觉着他们这一番话很不是滋味,琢磨片刻,听出了不对劲。段宜像是撞破了俩什么……这深更半夜的,要说能撞破也只有私会一事,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甚至心中有了个想法。
因为想要得知前因后果,所以打算继续装神弄鬼:“我不过是撞破好事,就落得个如此下场!我好冤哪!”
事已至此,两个人都没了兴致,潦草将裳一披,余金莲低着脑袋,浑都哆嗦起来,不敢去看黑暗的隐蔽,因为怕瞧见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从小在乡下长大,神神鬼鬼的在心中烙印已深。
“段宜,生在这王府当中,从小到大有不尽锦玉食,财帛无数用之不完,我娘也给你置办了一应后之,你有甚好冤的!”
段宏却是查出了不对劲,他那早死的哥哥如假包换乃是个男人,怎么这死鬼的声音婉婉转转,倒像个人?于是一双眼睛在黑夜中来回巡视,想要找出那冤魂躲在何?
话锋一转,楚翘突然听见他避轻就重起来,心理生了奇怪,刚想抬头去看看是如何个形,就被人一把揪住了领,从墙儿半拖半拽出来。
“哈,可老子逮着你了!该死的小墙虫!”
段宏大笑着揪住了楚翘的领。
“你要做什么!”
楚翘被吓了一跳,但慌也不是很慌,居然很镇定的向段宏。因为心中有数,段青舟不会抛下不管。
段宏怕鬼,但是若是有人装神弄鬼,他反而不怕,大笑了一声,神忽然狰狞起来:“你个小墙虫,胆敢在这装神弄鬼,爷爷今天非了你的皮!”
这时,原本骇得面如土的余金莲忽然听见郎抓住了墙虫,逮了一个装神弄鬼的出来,胡乱的整理下着,急急忙忙的就奔过来看。
不是冤家不对头,若是冤家路就窄。
余金莲一看,当即乐了,因为郎抓住的墙虫儿不是别人,正是那心心念念的好妹妹。对这个妹妹可谓是恨之骨,几乎称得上眼中钉,中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