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递三路,羁危万里。乱山残雪夜,孤烛异乡人。
与永安世子的婚期已然定下,日子更是一天天的过,眼瞅便要到了大婚之日。国公府张灯结彩,一派的喜气洋洋,是个要办婚事的模样。余氏母的小院子在里自然也是着在乐。
完工的嫁被施架一丝不苟的撑起来,日头一照便金闪闪的放着,上面起码添了近一斤的金子。绸子也是上好的红绸,厚实实的多体面。
余氏满目欣喜的着一手置办出来的嫁,眼神犹如在看儿--余金莲是的掌上明珠,从小舍不得打从小舍不得骂,跟眼珠子一般来疼的儿,如今就要出嫁了,嫁的还是那位高权重的北静王府。如此便是一生都有着落了,连带着这个老娘也能京中贵夫人的富贵好生活。
对此,余氏很满意。
余金莲也是很满意,自打上回余氏被楚国公抓了个正着,便从未再出去过,这些日子一直守在宅子当中安安份份的待嫁。
如今看着眼前这火一般的红嫁,也是满目的欣喜,总觉得像是苦尽甘来了。之前在清河县,恨不得眼珠子挤到脑门心上去挑丈夫。哪想如今摇一变,了国公府的千金不说,还攀上了北静王府的永安世子。
这就做有福之人不用愁,荣华富贵自己就找上了门。日子的,余金莲闭着眼睛都能笑出来。
笑着笑着,余金莲觉着有些不对劲:“娘啊,话说我再过几日就出门了,怎我这嫁妆单子还不送来?”
余氏听儿一说,也琢磨出不对味来,这大户人家嫁儿,家里备一份,亲娘再备一份,有哥哥姐姐的上头的们再添,自然是十里红妆。
这国公府家底雄厚,上头兄弟又多,更有那高陵郡主做当家主母,便是一人薄薄的添上一份,那加起来也是不得了,余氏怕是十辈子也没见过如此厉害的嫁妆。
而照理来说,这嫁妆单子是要备上两份,婆家一份,姑娘手中一份,以此作为凭证,儿出嫁之前也是要看的。
怎么这几日便要出门了,嫁妆单子还没送过来?
“娘,要不咱们出去看看?”
余金莲睁圆眼睛,试试探探的发问。
余氏到底比儿多活了两年,一贯的作风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莫要去了吧,当心你爹爹责罚。”
余金莲手里的帕子一挥,很有底气:“怕什么有我呢!我这马上便是要出门的姑娘,北静王府的人,只是去要个嫁妆单子,爹爹莫不是还要责怪于我?”
余氏眼睛一转,觉得儿说的并无道理,也就理直气壮起来:“说的是,你这都是要出门的人了,况且这嫁妆单子迟迟未送,定是下面的人了懒,你爹爹能说你个什么!”
两个人当即结伴而行,循着国公府的管家而去--国公府大事小无都是先由管家的手,再让高陵郡主定夺。
说来也是奇怪,母两个一路招摇,旁人看见了也当没看见,就任听之任之,不管不顾,以至于余氏母二人一路晃悠着就到了管家的住所。
与此同时,楚翘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管家在底下寄过来一张红底描金的花笺,脸上的笑容都快堆起来了:“国公爷都嘱咐过了,这是您的嫁妆单子,还请小姐过目。”
楚翘接过来一瞧:“就这么多?”怕误会了自己亲生爹爹,所以张口确认。
管家把头一点:“就这么多。”
楚翘上啧啧称奇,心中连连叹,这楚国公还真是大方,简直大方过了头。自打生下来楚翘便没吃过爹爹一粒米,喝过他一口。将这个儿认回来,再嫁出去,也不过赔了一副嫁妆。可这嫁妆竟然如此之薄,简直让人无语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