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舟愣头愣脑的望向妻子,随后立即反应过来,妻子怕不是要生了,时候不对呀!这才六个多月,生下来养不养得活先不讲,楚翘能不能生还是回事!
他慌了神,摸着黑就往身上套衣裳,潦草的穿好衣裤,展开被子包住妻子,他拦腰抱了人就往门口跑--跑了没有两三步,他又猛的停了脚步向后转。把一头热汗一脸泪的妻子放回床上,段青舟一头蹦到门外,扯着嗓子叫人:“快去请太医!骑快马去,不得耽误!”
听到动静的老管家不顾老骨头生脆,一步三颠的飞奔而来:“世子,出了何事啊!”
段青舟太慌乱了,虽然是在下人面前勉强保持着自己世子的气度,可是嘴里的舌头已经打结,说起话来很不利索:“世子妃不好了!怕是要生!”
老管家僵在了原地,紧接着在黑暗中与段青舟对视了一眼,随后大叫一声来人,又瞧着下人脚步稍慢,对着屁股上去就是一脚:“你个龟孙儿,还不快些!世子妃如有大碍,砍了你的脑袋!”
此言一出,下人在无敢怠慢的。北静王毕竟是当朝得势的权臣,楚国公亦是八面玲珑的人物,两家并在一块,以至太医来得飞快。
太医是个羊胡子老头,一把老骨头看着是比老管家还要生脆,火急火燎的奔到乘风院,第一眼先和急得头大汗的永安世子打了照面,第二眼便是瞧见躺在床上冷汗淋淋的世子妃。
楚翘蓬着头发躺在床上,堪称是面色惨白。
段青舟急得坐立难安,弓着腰站在老太医身边,张口便甩出一串问题:“我夫人如何了!这才六月余,小孩难保,大人应该不会有事吧!?”
这老太医乃是妇科圣手,但见了眼前景象,便一脸奇怪的替楚翘把了脉,再使出望闻问切来。
老太医双眉紧蹙:“世子妃单是腹痛?”
楚翘有气无力:“我何止是腹痛,简直是腹痛难忍。”
老太医站起身来在楚翘肚子上,按了按,脸色发苦:“晚间用了些什么膳食?”
楚翘脸皱成了一团,但却是很有头绪:“梅干杏脯,海棠山楂,花生核桃山杏仁,另外喝了一盏六安瓜片。”
老太医站起身,对段青舟一拱手,低眉顺眼的道:“回世子,夫人并非早产,而是吃多了,胀气。”
段青舟嘴巴张了张,没说出话来。
老太医以为永安世子仍在着急中,又一拱手:“微臣一帖汤药下去排了气便可无虞。”
段青舟望望床上躺着的妻子,楚翘看看站着的丈夫,大眼瞪小眼,来了个相对无言--堂堂世子妃新婚之夜吃撑了胀气而请太医,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