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亲侄女又如何?为了登上这荣华富贵的宝座,手上沾的血还少吗?杀人如屠鸡,心一横便也就除去了。
王妃发出了一声冷笑:“生来便是一张狐媚脸蜜,又心比天高,我如何敢再留你!明日便早早的收拾行囊,离了这王府!”
郑紫棠抬首看向王妃:“姑母,你这话是何意?”
郑氏挑着眉毛,是越发的容不下郑紫棠了:“怎么,你是不想走?”
郑紫棠心生悲戚:“我从小便养在这王府,您亦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离了此处紫棠便是孤苦无依无着无落了,还望姑母开恩!”
主子受屈,绿柳也跟着跪下,一块求王妃开恩。
郑氏吹吹指甲,觉得侄女说的比唱的好听,若是当真眼里有她这个姑母,管家的大权又如何会落到自己手上?总不是亲生的,还是信不过:“里边屋子有一壶奇毒鸠酒,你若肯将它喝了,我便留你下来。放心鸠酒虽毒,姑母却是有独门秘方解药的。”
鸠酒奇毒,中毒之人先前并无任何异样的征兆,待到毒发便会七窍流血、脑浆爆裂无药可救,但可保全尸,比起砍头、车裂还算死得体面。
郑紫棠端着酒杯,手是抖的,以至于杯中酒液倾洒出许多,她不敢喝,嘴唇哆哆嗦嗦的碰到了酒杯上,却又缩回去。
郑氏笑笑:“你不是一向以姑母马首是瞻,忠心不二吗?如今让你喝一杯鸩酒你都不敢饮!简直是笑话,算了,明日你便早早的离府。”
郑紫棠拜倒在地,神情凄苦:“求姑母开恩!”这王府系着她一生荣辱,她不走,走了便什么都没了。
郑氏挑挑眉毛:“你若是不想走也成,老王爷对你已然厌倦。我便将你配给府中的得脸小厮罢,如此你便可留在府中,你孩子也能生生世世留在王府,生世世为王府做奴为婢!”
郑紫棠匍匐在地,指甲掐进了肉里,她缓缓抬起头来:“蝼蚁尚且偷生,您既然这般待我,也莫怪我不认您这个姑母了。绿柳帮我摁住王妃!”
先前伏在地上的人,站了起来,脸色冷然,手上端着一杯盛满了的鸩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