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柘叶黄如树,寒樱枝白是狂花。此时却羡闲人醉,五马无由酒家。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北静王府一年之中竟然死了两位正主子。就在昨夜,被老王爷足的王妃竟然饮了毒酒自戕,等今早送膳食的丫鬟进去一瞧,莫谈抢救,就连子都凉了。
王妃死,算得上是件大事了,消息飞快传到乘风院,楚翘听了,讪讪的放了筷子,手上捧着的一碗米粥算是吃不下去了。
段青舟只略微一皱眉头,神倒还算平淡,挟上一筷子盐腌过的小酱菜放进妻子碗中,淡道:“先将早膳吃好,慢慢再去瞧。”
这王妃郑氏与非亲非故,甚至有怨结,楚翘自然是谈不上伤心的,只觉得有些意外:好生生的一个人,如何就饮下毒酒自戕了呢?
楚翘自言自语的摇摇头,算是百思不得其解了:“诶,一大早的便出了这种事,这是风水不好呐。”
郑氏虽说不值一提,但毕竟是这北静王府中王妃的角,他们这些当小辈的总得去看一眼,两个人匆匆吃了早饭,便去了青山院。
院中芳草萋萋,王妃的屋子门前更是扎上了白花,贴上了白联,是个要摆灵堂的样子。
老王爷坐在正厅当中,手边一盏茶,却没心思去喝,脸发沉:刚死了老婆总不见得会高兴,也总不见得有多难过。
“都来了,旦进去瞧上一眼罢。”
北静王淡声说道,脸瞧不出呗,也瞧不出喜。升发财死老婆算是朝中权贵们的四大喜事?,北静王在升发财一途,已高到了极致,如今王妃一死,边的人再没有超过二十五岁的,放眼一正是姹紫嫣红开遍,真是神清气爽。
进到里屋,王妃的尸直板板的平躺在床上,裹了一床锦被,脸上被白布遮着瞧不见死状。郑紫棠段宏两人,各自占据了床尾床头,一同痛哭流涕,倒是悲悲戚戚的,很有几分伤心模样。
段青舟板着一张脸,他是弯不下段去敷衍人的,尤其两个都不讨他的喜,于是楚翘面沉重的上前以表示问:“人死难以复生,还公子小姐节哀顺变。”
因为不是很悲伤,所以心中并不难过,但很有一点演戏的天分,锁着眉头沉着脸,乍一看很像回事。
亲娘一命呜呼,段宏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郑紫棠倒还算镇定,拿一块素白帕子了眼泪珠,对着楚翘起还了一礼,两只眼珠子却是有意无意的飘向永安世子。
“几时出的事?”
段青舟让楚翘退下,自己手揭去了王妃脸上的白布,七窍流两眼发直,确实是个毒发亡的样子,可并不好看。
郑紫棠微肿着眼眶做了回话:“应是半夜里的事,今早送膳食地小丫鬟进来一瞧子都凉了。去,将王妃饮的毒酒呈上来与世子查看。”
吩咐了旁的一个小丫头,小丫头默不作声的去了,再回来时手上端了酒壶和酒杯,想来就是令王妃毒发亡的东西。
段青舟掀开盖子看了眼酒,又闻了闻,淡道:“无无味,乃是鸠酒。”
郑紫棠点点头:“来的大夫亦说过鸠酒。姑母这些日子被足在青山院,多半是一时想不开才寻了短见。”
因为不想让丈夫与曾的小人讲话,楚翘上前一步抢了话:“啧,大好的年华还真是可惜了。”
郑紫棠不语,只是低垂了眼眸,颊边挂着泪珠。
好一派梨花带雨,瞧这可怜劲的,哪个男人不心疼?真是个小妖!楚翘岔岔不平的在心中做了定论,凭着直觉天生的瞧不惯郑紫棠。
段青舟瞧一眼:“终究是一府王妃,丧事办得体面些。”然后又补充了一句:“银钱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