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面翻嫌涴,洗妆不褪红。高已逐晓云空。不与梨花同梦。
楚翘觉得自己很倒霉,随便一说,话变了打脸,本以为自己一心懒散,又乖乖觉的从不争权夺利,旁人不至于暗害要命,哪曾想只是一颗心了一线,自我没察觉到罢了。
眼皮子底下竟然出了这种事,楚翘出了浑冷汗,若是不查个一干二净,怕是连晚上睡觉都得睁一只眼。
一通大搜大查,全府上下都给惊动。消息竟是连老王爷那边都传过去了。
“什么!”
老王爷端着一盏茶,听到此消息,茶水几乎要从鼻孔中喷出。堂堂国公府大小姐进门不过半年,有即将临盆在即,竟然在府中出现了,这等应脏事,若是传出去他老脸恐怕也得丢得一干二净。
老管家一张老脸苦兮兮地拉的老长,老人家两手一拍,是个愁苦模样:“定是有那下作人故意投毒害世子妃娘娘。”
于是乎老王爷也把茶盏往小几上一蹲,瞪眼睛翘胡子的发了然大怒:“查,关起门来彻查,苍蝇蚊子都不许放出一只!”
在老王爷边伺候茶水的郑紫棠也顺带着听了一耳朵,面无表,自顾自的做事:“茶水洒了,给您换盏儿。”
老王爷见边人如此体贴,怒火稍稍解了些,对郑紫棠摆出个好脸来,拉着的手,声道:“此事干系重大,劳你也好生查一查。”
“是。”
郑紫棠低眉顺眼,端着茶杯出去,一见到屋子外侍候的绿柳立马绷了一张雪白小脸,肃声道:“乘风院生出了何事,消息都传到这里来呐!”
绿柳从自家小姐手里接过茶杯,低着头说:“听说是他们自家的小厨房里出了事儿,咱吩咐那家姊妹送的是阿胶猪肚,总归牵连不到。”
听闻,郑紫棠一张脸渐渐放得和缓,却是清楚的冷笑出声:“那便是最好不过,事不关己,己不心,有人做了出头鸟,我们就别趟这趟浑水。”
绿柳点点头,认为自家小姐说的很对,做的更对,真是英明极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而另一边,齐子然带着一通待卫去大搜特查,将下人们居住的厦屋翻来覆去,就是连耗子也仔仔细细的过了,就是没察觉出可疑东西来。
在楚翘面前,齐子然颇为的惭愧。人力终究是有限,楚翘也倒不怪他,转去问了三只傻狼和狗子。
楚翘两只手叉了腰:“有没有翻出什么?有是点头没有就是摇头。”
四个茸茸的脑袋一块晃晃,显然是没有。
“那有没有闻到什么刺鼻的?”楚翘不死心,了一只手似个大茶壶。
狗子摇摇头,又点点头,吐着大舌头道:“汪,咱翻到了一条旧裤衩,臭的可以!差点把咱熏过去。”
于是楚翘翻了个淋漓尽致的白眼。
下人们住的厦屋显然是无所可获,于是楚翘齐子然转战作案第一现场--乘风院的小厨房。
齐子然掀开锅盖,里面还盛着半锅温热的汤水--卖相极差,清汤寡水的只有参片。
“这几日你们都给世子妃饮吗?”
齐子然偏着头发问,不知不觉间已用上敬语。
“是,一日也未曾落下,都是我亲自看着的。”
有人出声。两个大丫头站在一侧,橙花脸惨白,堪称毫无,此事若不查出个水落石出,恐怕是脱不了干净,或卖打死或发卖,便是家人也不能说什么。枙子神一如既往的傲然,倒是一派的清高孤贵,很有幅正不怕影子斜的,自楚翘是阿楚那时便瞧不上,即便如今摇一晃了世子妃,从心里依旧是不服的。
“汤底是每日一换吗?”
齐子然找了把勺,捞起一勺寡淡的汤水来,用他那随携带的小银针一试,银针立刻变得乌黑,显然是带有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