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孤村幕,悲风四野闻。溪深难雪,山冻不流云
众铁浮屠们又发现墨最近由时常四十五度仰天空,改了垂头并叹气,宛如斗败的公,秋后的蚂蚱,蹦哒都蹦哒不起来了。
明眼人都能瞧出墨很不开心,并同时在心中腹诽他又不是黄花大闺哪来这么多的悲春伤秋!
但是铁浮屠部关系一向很好,秉持着团结友善共发展的理念,人人皆兄弟,见了此等场景,众人便一起想着去安墨,也就是他们的头。
一个兄弟勾住了墨的肩头:“兄dei,别丧,常言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好汉子不愁讨媳妇!”
有一个抱住了墨的胳膊:“今儿我就带你上花吃酒去,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做天上人间。”
一个兄弟犹犹豫豫,最终还是下了决心:“要不你上我家,我让我妹子给你做顿饭……”
此话一出其余两位一起盯向了他,眼神是无比的哀怨:谁不晓得铁浮屠里尽是一帮独汉,水灵灵的小妹子可最是抢手。
“你们够了!”
墨终于忍无可忍,当场发作,斜睨了众人一眼,他觉得自己很高节清风,寻常子不往眼里而过,哪像这一堆糙汉子,母猪在他们眼里也赛貂蝉。
不知怎么地,墨想起了银川公主,师傅说山下的人是老虎,但是只漂亮的母老虎。自家小徒弟也是只漂亮的老虎,墨喜欢,墨也喜欢银川,但两种觉截然不同。
暮然,墨有点想银川了。
鬼使神差的,墨来到了宫门前,守门的侍卫向他要进复腰牌,墨区区的铁浮屠哪里来这种东西?于是歉意一笑,他不进去了,而是找了块砖石,坐好,规规矩矩的到墙底下,等着。
他是暗卫出,轻功极好,但皇宫之中有大高手,怕丢小命不敢去。于是只有安安分分的等着。
等着等着,天边飘起了雪花,且愈下愈大的样子。墨肩膀,依旧等着。
红墙白雪,一派的银装素裹,皇太后老人家最近提到雪后的红梅最是好看,银川不意听了,便领着一队侍从婢子到宫外梅林折下几只献给太后,以尽孝心。
银川终究不是圣上亲生的帝姬,虽说缘上与天子生疏了几分,人却是比其他几位公主来的要自由,不必整日拘在这皇城当中,足不出户的守着天家礼仪。
雪堆得很好,鞋子踩上去吱吱的作着响,银川后一个抱着梅瓶的小丫头突然没大没小的指着一宫墙了一声:“公主快瞧那有个人!”
银川顺眼一看,只见那红墙着个人影,顶一头一脸的白雪,只瞧的出穿了件黑,相貌却是辨不清的。
“且去看看,若是冻死了便人来收尸。”
银川公主脚步不动,底下待卫已上前去查看。哪知刚走上前,那雪堆里的人一下站起来,抖落了浑积雪,吓得侍卫脚步踉跄,一屁坐倒在雪地,口里直呼诈尸了。
诈尸的那位打个冷战,低着头拍拍裳上的雪花,然后再看待卫一眼,并出手想拉对方起来,脸上表很有点莫名其妙的意思。
“你在这里做什么!”
银川公主双眸微眯,站在原地肃然不动,广袖飘飘,步摇轻晃,有十分的威仪姿态。
墨再一抬头与银川公主对视片刻,忽然的就笑了,笑眼弯弯,很和煦的样子:“属下在等公主。”
银川听罢,略有些诧异:“你在等本宫?”
仔细的打量起墨,对方一袭黑不变,眉梢眼角挂着层冰雪,肩头全是湿漉漉的水意,在雪中呆了许久,一张脸冻得异常的青白,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嗯。”
墨点头,没言语。银川公主默然不言,两个人在白雪地里静立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