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孤村幕,悲风四野闻。溪深难雪,山冻不流云。
永安世子在京城是有出了名的男子,堪称风华绝赏。王府里的大姑娘小丫头外加一票小媳妇们没有不喜欢的。
此时,世子面严肃的正往青山院而来。
永安世子一袭青的大袖,头发随意的挽起用一截碧玉簪绾住,风姿翩翩,高鼻目的特别好看。然而面却犹如冰霜,一子生人勿近的气度。
青山院与乘风院堪称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如今世子骤然来访,定是有事发生。下人们的生活平时太清淡,如今有了热闹,一个个的也是瞪圆了眼睛,长脖子等着吃瓜。
段宏正坐在屏风前饮闷酒,余金莲确确实实是个人,把他这一屋子的莺莺燕燕都比下去了,如今人骤然没了,他也不好得出头,自然是郁闷。
北静王对于小儿子,虽然不是很瞧得上眼,但到底是自己生的,拢共三个儿子,死了一个就剩俩,由不得他不心疼。外加上王妃死了,没人老啰里八嗦的管,他也就对段宏分生几分护犊之来。
前些日子北静王将小儿子换到膝前,亲自提点了一番:这人如服,兄弟如手足,一个余金莲没了就没了,况且这人也着实不是什么好东西,犯不着为其出头。
另外北静王还拍着脯表示小儿子年纪到了,是时候该置家室,自个这几日就走访名门淑取儿子寻个好姻缘。
段宏薄,虽然可惜余金莲,要难过也就难过一阵,犯不着为一个人一辈子都不娶,所以点着头也就把话听进去了。
正当段宏为自己再斟上杯之时,门嚯的一下被人从外面踹开,段青舟沉着脸,夹灌着风雨雪一块进屋中。
不知来者其意,加之段栩不好招惹,段宏只好忍气吞声,是打起一个笑脸,笑道:“大哥怎地来了,来来与小弟一道饮酒。”
段青舟晴不定地瞧他一眼,眼在落到放着酒的小案上,默然片刻,忽然抬起一脚直接踹翻了小案。
王府三公子出手阔绰,酒都是琥珀的,一脚下去碎的碎裂的裂,显然是用不了。
“你有病吧你!”
段宏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发作出来,咄咄人的站着。段青舟也忍不住,抡圆了胳膊就是给他一拳头。
段宏一个花花公子早就被酒掏空了子,一拳头就被打倒在地,捂着脸哀嚎。
段青舟冷眼看着他,心中满是不屑:“弑兄杀嫂,品格败坏!我一人无权置你,即刻便带你去见父亲!”
门外,一个小丫头探头探脑的听了半天门,热闹嘛谁都爱看,等吃完大瓜又头脑的回去,最后把自己听到的和郑紫棠边的绿柳嘀咕了一通。
预留与小丫头常以姐妹自称,消息自然也是互相流通的,这边听了一耳朵,绿柳又将消息通报给了自家小姐。
郑紫棠正当窗理云鬓,听罢,将一只上好的并海棠钗在发上,角浅浅一笑:“闹了这么出,表哥怕是浑长也说不清了,在老王爷面前只会彻底失宠。备些酒菜,去看看咱们的替死鬼。”
如今整个王府是郑紫棠当家,有如半个主子,要些上好的酒菜自然是小事一桩。
这边段宏被押到了老王爷面前,郑紫棠主仆二人也行至牢狱之中。
余金莲打量着主仆二人,心中满是疑,与郑紫棠虽说同一屋檐下,可分工不同,着实算不上络,只是知道有着对方一个人,见过的面却是屈指可数。
有钱能使鬼推磨,绿柳掏出银钱来打发了狱卒,郑紫棠则是顺顺当当的提着食盒来到余金莲面前。
大牢之中暗湿,铺着稻草都朽了,散发着一子霉臭,郑紫棠视若不见,仿佛浑然不知一般,跪坐在地,将食盒打开,准备好的菜肴一一布在余金莲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