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青舟哥哥,唤得他心头如猫抓一般,又苏又麻,却又甜到心坎里。段青舟俊脸一红,不由咳嗽了一声。
“你个小蹄子,让老娘一通好追!咋不跑了?看老娘今天不打折了你的肋巴骨!”
鼻孔里喷出两道粗气,许氏叉腰站在河埂上,居高临下的瞪着楚翘,两只牛大的眼几乎要冒出火来——这小蹄子滑头滑脑,比泥鳅还滑!明明就在跟前,愣是逮不着她!
“出了何事?这婆娘又是谁?”
段青舟皱皱眉头,望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楚翘:纤纤瘦瘦,跟个奶猫似的,哪是这婆娘的对手?又无个人替她撑腰,这事他万不能袖手旁观。
楚翘探出脑袋来,一张粉白小脸气鼓鼓的,手上仍抓着段青舟的衣襟:“她是许氏,刘万金家媳妇。这个婆娘忒不要脸,以大欺小!不给我水喝!还要打我!”
“放放屁!”
许氏老脸一红,瞧了眼段青舟,脸皮再厚也有个度,总不好得在谪仙似的一人跟前丢面儿。
楚翘嘘了一声,嫌弃的一撇嘴:“那你喊打喊杀的,我如何惹着你了?仗着人高马大,作威作福罢了,欺负我一个小辈,你还有脸有皮了?”
她这话可着实呛了许氏的肺管子。老底被揭,许氏实在抹不开面儿,恼羞成怒之下,绕开段青舟就要抓楚翘。
“啊唷,啊唷!”
许氏突然大声的疯叫起来,只觉着头皮一紧,怎么着?谁敢到太岁头上动土?
楚翘惊讶的张开嘴,段青舟是哪个时候不在的。
她瞧见清清瘦瘦的段青舟揪着那位五大三粗“母金刚”地头发,只那么一抡,刚还凶神恶煞地许氏像条破麻袋一样,被甩到一边,重重地砸在地上。
许氏向来仗着自个儿天生优势,横行霸道惯了,哪吃过这个亏?披头散发的站起转身扑来。
段青舟闪在一边伸腿一勾,许氏又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迎面朝下,生生啃一嘴烂泥。
等楚翘反应过来,许氏已摔了四个跟头,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有生以来头一回栽的这么惨,她像个泄气的皮球,从悍妇变作泼妇,坐在地上边哭边骂。
段青舟凤眼睨着许氏,神色冷厉:“快滚,我不打女人!再做纠缠,莫怪我下手不留情。”
楚翘吓得直缩脖子,嗬!敢情这还不叫打人啊?
又望了眼段青舟,她有点后怕,觉得自个儿还能全须全尾的站着,不知该是感谢列祖列宗保佑,还是路过的九天神佛。
怨恨的剜了眼楚翘,许氏抹一把眼泪儿,又拧泡鼻涕,恨恨的道:“小狐狸精,毛都还没长齐就知道勾搭野男人。行,你找个男人来替你撑腰,我收拾不动你,自有天收!”
一张俊脸罩霜,段青舟冷眼瞥向许氏:“嗯?”
“狗男女,有种别走!你你,你给我等着!”
她就是个欺软怕硬的,眼见惹不起这人,连滚带爬地管远处逃去。惊慌失措之下,还掉了只鞋,哪还有半分气势汹汹,活要吃人的架势。
楚翘瞧这情形,不由皱眉:这一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刘红杏母女的是个肯善罢甘休的?只怕要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