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信,段青舟只觉着心急如焚,当即与阮娘急急忙忙奔往余家。
一推门,便瞧见楚翘在那儿抱着喊疼。
阮娘向来是把当自家人看待,心疼不已,上前一把抱住楚翘:“巧叶呐,走!咱回家,让你青舟哥哥给瞧!”
“嗯。”
楚翘婆娑着泪眼,十分乖巧的点点头。
虽事先得知,段青舟心头还是一揪,触动了心中久远深埋的记忆,淋淋地浮现眼前,过来人如何不知生生被打断,是怎样的痛。
“慢着,谁打的?”
段青舟冷着一张脸,气场骤变,无形中带着一压力。
“!”
楚翘毫不客气的指认出了正在瑟瑟发抖的金莲。
余氏生怕段青舟对闺不利,忙挡在儿面前,讪笑一声,好声语地说起软乎话:“姊妹之间闹着玩的,金莲还小不知轻重。婿诶,都是一家人,有甚好计较的。”
段青舟眼一凛,瞥了眼余氏,气势人,隐隐有种风雨来的架势,又回首瞧了瞧泪水婆娑的楚翘,终是软下心肠,沉声道:“只此一回!”
余氏心头一惊,被他看得直发憷,小啄米似的直点头,再三保证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
段青舟懒得回应,一眼也不分给余氏,径直走到楚翘面前,阮娘将人扶在儿子背上,三人头也不回的出了余家的门。
等走出好大一截,趴在段青舟背上地楚翘才笑嘻嘻的开口:“让你们担心了,我没断!只挨了余金莲俩拳头罢了。”
阮娘“啊”了一声,连段青舟都撇过头来看着。楚翘当即蹬了蹬脚,以示无恙。
两条小晃悠悠的悬在段青舟臂弯里,背上的小人脸明眸,说不出的灵动。
“这……”
阮娘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一家子脸皮比城墙还厚,臊都不会臊,让我来打秋风我就来呀?”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楚翘道出了前因后果。
当时若执意不肯去打秋风,挨余金莲打骂不说,指定还得吃一顿余寡妇的竹笋炒。
余金莲有多大力气?拳头就跟雨点的似子,余寡妇的竹笋炒,可不好熬,是尝过苦头的。
权宜之下,楚翘豁开了,学起前世老赖们的瓷艺术,撒泼打赖一招发挥的淋漓尽致,连段家母子也没发觉是在演戏。
“嗬,小机灵鬼。”
阮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丫头是学了,真个聪明。
“你!”
段青舟刷的把人放下,黑着张脸,咬牙切齿的瞪着楚翘,害他白担心了!
“你干嘛?”
一时没站稳,楚翘打个了趔趄,险些摔跤,气鼓鼓的瞪着段青舟。
“我竟不知你有如此本事,能将人骗得团团转!”
怒到极点,段青舟咬着牙,一字一顿,恨不得活吃了楚翘。
“至于么……”
楚翘声音弱了下去,从没见过这般的段青舟,即便被怼到炸时,段青舟也不像这样。
“青舟!别这样!”
阮娘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儿子如何个脾,为娘的能不和晓?他是真生气了。
“余巧叶,你……过分!”
段青舟了眼阮娘,言又止,只好愤然离去。
“莫名其妙。”
一头雾水的楚翘着实迷茫,更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如何惹急了段青舟。
“诶。”
幽幽一声叹息,阮娘将楚翘拉到一边,道:“青舟这孩子哪都好,别看老臭着张脸,其实就是刀子豆腐心,瞧得出你俩合得来的。”
“啊?”
楚翘不信,一见面,姓段的恨不得把八辈祖宗都给数落个遍,谈何合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