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
被套在麻袋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饶是楚翘见多识广,一时也慌了神,乱踢乱抓起来。
扛着人的吴大被踢烦了,在楚翘屁股上狠捏了一下,猥琐道:“小娘皮,老子这是在帮你,救你脱苦海!等把你卖去了那富贵人家,将来只怕谢我还来不及!”
她是长在二十一世纪的飘摇红旗下,哪碰过拐人儿女这种事,不禁感叹世道艰难,人心险恶啊!
…………
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叫花捡起楚翘掉在地上的羊蹄,狠狠的啃了两嘴后,似是下定决心一般,紧跟在了吴大鱼三两人身后。
“砰”的一声,装着楚翘的麻袋被摔到了地上,还未等她喊疼,麻袋就让人粗鲁的扯开。
楚翘嘴和手都被捆着,动也动不得。伸长脖子环视了一圈,只见是个柴房,窗户都被木板钉死了,独一扇门外还有人在吭哧吭哧的上着锁。
“别动歪脑筋了啊,你逃不出我们哥俩的手掌心的!待替你寻个大户人家,你便算是跳出了火坑!”
顺顺利利便把人拐来,鱼三乐开了花。从门缝里瞧了一眼楚翘,想着一个小姑娘罢了,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挣脱不开这绳子,便放心的离去。坐到院里与吴大,对着一盘花生米喝起酒来。
吴大瞥了眼柴房,粗声粗气的问:“老三,可锁好了?别像上回一样人逃了去!”
那鱼三挺怕吴大,缩着脖子,弓着身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锁好了,锁好了!保管跑不了!”
吴大夹了一筷子花生米送到嘴里,又啜口酒:“上回可不比得这回,这丫头模样俏,嘴又会说,准能卖个好价钱!”
鱼三诶诶的应着,吴大续续的说着,丝毫没有发觉墙边躲着个人。二人边喝酒边吹牛打屁,得意之下,压根管不住嘴,喝去了大半壶酒,醉醺醺地趴在杯碟狼藉的桌上,昏睡过去。
那小叫花先是摸过来,推推鱼三,捅捅吴大,见这两人真睡死了。捡了几粒掉到桌上的花生米塞到嘴里,蹑手蹑脚的挪到柴房边。
他警惕的盯着鱼三吴两人,拿手敲了敲门:“恩人,恩人!”
屋里的楚翘听见声音,觉得耳熟,皱眉思索一会,“呜呜”的叫了两声,表示回应。她认出来了,是那个小叫花,阮小六的声音!
“恩人,你稍等,我来救你。”
那小叫花不是别人,确实是阮小六!
他在镇上讨不着饭,又听说清河县城有大庙会,拿脚走了一天,也过来凑热闹。在路边缩着睡觉时,正巧撞上了楚翘被人绑走这一幕。
一滴水滴在了香头上——歪打正着。
阮小六虽是个胆小的,但人家救过他的命,不能眼看着恩人遭难,便豁出去,偷偷摸摸跟了一路。
也亏得楚翘与他结下了善因,否则哪来的善果?
楚翘奋力用顶出嘴里的破布,道:“小花子,你人小,又带着我。斗不过他们的,到东市大药堂找段青舟,让他带人来救我!”
双拳难敌四手,阮小六瞧瞧门上的大锁,又看看吴大和鱼,他有自知之明,点点头,道:“那好,恩人,我定会回来的。”便如来时那般轻手轻脚的走掉了。
楚翘皱着眉头,忧心重重,她,算是得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