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干娘三人被送到了县衙,拐卖子自古都是重刑,显然不会有甚好下场。楚翘又是个心大的,只当是段青舟与药堂做惯生意,关系顶好,这才倾巢相助,没多想半分。
段青舟念小花有功,又念其无家可归,挥挥袖,也将人带了回去。阮娘将阮小六洗刷一番,见他生得眉清目秀,又都是姓阮,便也拿其当自家人看待。
楚翘自从上次遇险,也学会了怕,短时间不敢再上县城做买卖,却又舍不得这赚钱的生意。
幸得托了段青舟的福儿,药堂掌柜介绍了边上一家南来北往的张记杂货栈。货栈张老板出二十个钱一笼来收的甜果子。
楚翘心想,我这饯在镇上卖不出价,若是到别卖,免不了要结客商,又怕路上有个好歹。
价虽低了些,左右是个没本的买卖。山上的野果要多有多,拿糙米和那群斑点小雀换便是,蜂是自家养的,糖虽贵了点,研糖使用,也用不了多。
如此,楚翘便应下了这门生意,又与张老板争了争价格,立了合同文书,白纸黑字的讲定二十个钱一笼,隔个四五日,便让伙计牵牲口来拉。
楚翘让阮小六一道跟着去送货,阮娘和段青舟又都不拘着,如此只消蹲在家里一味的煮熬果便是。
芒种一过,便是端午,暑气迫人,这日。楚翘得了空闲,肩上立着只斑点小雀,领着旺财,在多宝河边四走着散心。
“汪,巧叶,河里有鱼,要不咱抓两条,咱带回去熬汤喝!”
狗子厚,耐不住热,隐隐有往河里冲的架势。
“狗还会抓鱼?再说,你都胖这个狗样了,三天一顿骨头不够你吃的吗?”楚翘笑道,挠挠肩头小雀的肚皮,小雀顿时舒服的眯起眼睛。
“谁说狗子不会抓鱼?咱只是比较蓬松而已!不准说咱胖!”
说着,狗子就蹿进了河里,搅起一阵水花,三下两下还真逮上一条银亮亮的小鱼来,邀功似的把鱼叼到楚翘手边。
楚翘用两个指头拎起那条小鱼,颇有些哭笑不得:“行行行,你不胖。拇指大的一条鱼,也刚够你塞牙。”
狗子不服,汪汪了两声,就想争辩。这时,楚翘隐隐听见了一种类似于野猫凉粥的声音。
“嘘。”
楚翘在边竖个食指,示意狗子闭,自己则放轻了脚步,好奇地顺着声音,找到了来源之——一个废弃已久的柴垛后边传来了男哼哼唧唧的声音。
当然知道这是在做什么,楚翘老脸一红,退了开,心说大白天的就滚到一块,此地果然民风彪悍,
“狗子,咱们走吧,回家我给你熬鱼汤喝。”
楚翘抬手抚额,撞都撞到了,能怎么办,也很绝啊!
“咋了?”
狗子好奇的问,顺着声音了一眼,冲楚翘摇摇尾,撅道:“这有什么的,你姐余金莲和人在生小孩呗!”
狗子生单纯,把一切男欢爱都总结于生小孩。只是,主角居然是余金莲!
楚翘唬了一跳,忙压低了声音训斥:“狗里面吐不出象牙,这种事乱讲不得!”
狗子趴坐在地上,出个鄙夷的神:“咱骗你干嘛?每回余金莲都和男人到这来生小孩,咱都见好几次了!”
这下不止楚翘,连肩膀上立着的斑点小雀都瞪圆了鸟眼:啧啧,旁的暂且不说,这余金莲可是个未许过人家的大姑娘呐,天化日之下,也真够放的开。
楚翘抿抿,肚里却起了坏水,可记仇呢,又从不肯吃亏……搅和搅和的好事也是不错的。
掏出随带着的火折子,楚翘吹燃后,给斑点小雀,让它悄悄的在柴垛边上放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