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爷啊,你还不晓得我啊,便是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招惹那些大人!不瞒您说,昨夜我家宅子让人放了把火,烧了我两年的收成!”
纪念章亦是一脸苦相。
“得,我也不跟你废话,总之你那地还是尽早收转回你名下吧!昨个,主簿老爷亲自到我府上走了一遭提点了我一番。你得罪人,连累我便不厚道了!以往送的礼,我也通通给你退回来。”
陈举人说罢,挥了挥手,身边跟着人便担进些箱柜进来,并让纪念章点个清楚。
这些全是往年纪家田地记在他名下而给的好处。如此做法,这老王八显然是铁了心要与自己撇干净了!
纪念章气得七窍生烟,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将陈举人送走,左思右想,他想不出这是得罪了哪尊神。
他最近可安分的很,除了对那小娘们用强……不大可能,纪念章摇摇脑袋——左右不过是个村姑农女,还能有大角色替她出头?
若是知道个明白,还可送些礼,再请县丞出面说说情,来个花钱消灾。反正他有个小银矿,千把两银子还是掏得出来。偏生对方是谁都不晓得,这让他如何是好。
正愁着,老屈又急燎燎的奔了进来:“少爷!少爷!县丞老爷来了!”
纪念章也坐不住了,喜出望外之下,忙吩咐下人备茶:不长眼的东西,县丞老爷八品大官,寻常茶叶怎使得,快拿那个清明龙井!
正当下人忙作一团,肥头大耳的赵县丞腆着大肚子,一步三跺的进了正厅,开口便是:“念章啊,有祸事啊!”
一听,纪念章一屁股坐在回了椅上,哭丧着脸:“又是祸事,我这是招谁惹了谁啊!”
赵县丞显然还不知纪家大宅被烧,田地被退,他也没心思听,将大屁股往椅子里一塞:“你私挖银矿的事不知如何泄露出去,钻到县令的耳朵里了!这罪可不小,快些跑吧!”
跑?如何跑,一大家子人呢!再说这大好的家业是说舍便舍得吗?
“表姨夫诶,还请您替我说说情,通融通融!我愿拿三千两白银孝敬县令大人!”
纪念章心一横,咬牙说道,显然是下了血本。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不信这晃眼地雪花送上,县令能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