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消息,张婆子痛呼不已,急火攻心之下,兜头就给了儿子一锅铲:“我打死你个败家小崽子!”
左右开弓,张狗蛋被打得直转打旋,楚翘故作好心,上去扶了一把,笑道:“这时候打有甚用,还是快些将银两取出来与我罢!我也好早些回去吃朝食!”
张婆子一听楚翘要钱,立马就嚎了出来:“俺家哪有钱!你硬要,便拿俺的命去抵!”
张老头也忙跟着附合:“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信不信俺老汉今日碰死在这!”
老两口简直脸都不要了,一致的对外,若来的是个心慈手软的,准能被唬到。当然,老两口子活成了人精,哪是肯真的去死。
楚翘不慌不不急,她早就料到这一步,微微一笑开了口:“您老的命我哪敢要?这钱嘛,我也不着急用。只不过,你烧了我麦子,这笔账要如何算?”
仿若从头泼了桶冷水,张老婆子明显一愣,还是张老头反应讯速,张嘴便道:“这是哪的事,可不要含血喷人,冤枉俺老汉!”
真找上门了,还不认,可真次!
楚翘冷笑一声,自有后手:“哪冤枉你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可要我将人领到你面前,指认指认!”
他那时虽是趁夜去的,但在村子里久住,免不得让那些个起夜的人瞧见认出来--张老头登时起了一身白毛汗。
楚翘打量了一番张老头的表情,心知对方没察觉她是在诈他,便继续说道:“那衙门里的杀威棒好生厉害,二十几棒子下去,往往打出棒疮,你又欠了我三十两银子,自是没钱买药,只怕不到一个月,就得见阎王去了!”
连唬带吓,还教人实打实的揪住小辫子。张老头就是个欺柔怕硬的,便是有再多的主意,这会子也是心神溃散--一个家的主心骨若死了,这家还有甚奔头,他还没瞧见仨儿子讨媳妇呢!
张婆子一听,慌急了,竟扑通一声跪倒在楚翘面前,不住的磕起头来:“东家!东家!求您了,莫要把我老头抓到大牢里啊!他一把老骨头,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
张老头也是拜倒在地,哀嚎起来:“您就饶了俺老汉这回吧!求求您了!俺老命一条不值钱,但老汉若死了,这家恐怕也得散了!”
楚翘从来都不甚恶人,也没想着把人往绝路上逼,更不打算!拆散人家家庭。两口子六十好几,都够当她爷爷奶奶了,这么一跪,她那一肚子的邪恶念头,也就烟消云散了。
“这样吧,钱我不要了!只是,我地头这麦子……我不管你家一天要忙几个时辰,半个月之内,给我补种上!种完之后,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楚翘笑了笑,虽不做计较,但该给的教训,还得给!当然,她也着实嫌弃这张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