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话题没多久就熄了下来,一方面是因为林九歌觉得这话题说不下去了,这整个就是雾霾,哪来的天幕,一方面是何延川不太能应付孩子,当然,此应付非彼应付。
当周围隐隐有人声响起,两人相视一眼下了车厢。
何延川下去以后站在原地,转要去扶林九歌,体还稍微有些僵的林九歌也不含糊,朝他道了声“谢谢”便扶着他的手臂下了马车。
长靴踏地,有些意外的松软,空气中还有着淡淡的腥味,林九歌低头,才发现地面呈红,白长靴最下面的边缘部分还被染红了。
林九歌盯着地面看了好一会儿,终于确定地面有水,至于是什么水就被不知道了。
目再四遥了一下,树林灌丛,草植灵木,和火离大陆的相比无疑更为巨壮,更为危险。
危险。
这是见到这些东西时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
“这里差不多到无缘城的地界了,周围较安全。”何延川见站得稳如泰山,神也没有什么不适,两眼还四观,当下也明白了想要干嘛。
想看看周围。
林九歌嗯了一声,缓慢的迈开步子,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步步松软,踩下去的同时还有着水被挤压的滋滋声。
纯白长靴的边缘逐渐被染红,开始向上方洁净的布面攀爬,林九歌微微看了两眼就移目向别。
储戒里大把鞋子,然而当真的需要鞋子时……
擎天巨壮,狰狞威武。
这是林九歌对树的第一印象。
在打量着大树时,周围的人也差不多都起来了,有的坐在石头上睡眼朦胧,有的闭着眼睛假寐在活动筋骨,有的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林九歌有些好奇的往地上瞄了几眼。
在想,这人睡在湿润又恶心的地上难道不会睡的很难吗?
当目下移,眨眨眼,叹自己想太多了。
那人的下铺着一张干枯的野草席子,编结得有条有序,看起来应该是常用的,不过让林九歌惊讶的地方是那张席子的背面,竟然没有一点点红体的痕迹。
抬手挲着下,林九歌饶有兴趣的盯着那张席子。
当双眸深亮过,更加惊奇了。
无论东西有多干燥,一到湿的体便会吸收湿气,渐渐地,干枯变了湿软,可这席子过一晚上的浸润,不论是从外面还是里面,都是干的不能再干的,没有一点点湿痕。
林九歌并不知道,一双眸子的盯着席子,想要探出个因果究竟的模样吓坏了那刚才席子上爬起来的年轻人。
男子此时是真的哭无泪,他眼角还有不明体没有干净就被林九歌如针芒般的锐利眼神给盯得浑僵,一动不动,深怕自己打扰了这位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大佛。
大概是林九歌盯着男子的眼神太过明显太过‘凶狠’,又见到男子僵着体求助得看着他们,周围的人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脸一变,都走了上去。
何延川眺了一下附近,了解了一下周围的大致况便转要回车厢,见自家的侍卫和佣兵团的人围了一个圈,又想到林九歌刚才往那个方向过去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走了过去。
拨开层层人群何延川才见到林九歌人,不过眼前的一幕令他有些哭笑不得。
觉到周围气氛剑拔弩张,他抬脚挤了进去。
林九歌还在盯着席子,大有不把它看绝不罢休的趋势,肩上陡然一沉,立即回头,见到来人,眸回暖,没好气道,“延川兄,人吓人吓死人,你这样子我等会又晕过去了怎么办?”
何延川角一扯,拍在瘦弱肩上的手掌连忙抬起,道,“九歌,不是我吓人,是你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