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云若灵听到这话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她知道席修言的为人,以诚信立本,向来说话算话。
只是她觉得诚信二字,也要因时而异,因人而异。
像他的那个堂伯,实在不需如此网开一面。
“你也别担心了,总裁做事自有自己的考量。再说了,前总裁下了关令,可也没说要关他一辈子。总裁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的这决定。”朱七看她为此愁眉不展,安抚道,“且,就算人获了死刑,只要表现得好,也有减刑的可能。何况这只是私罚,就更要讲人情二字了。”
“话是这么说,可这样,我总归觉得不妥!”
“总裁也觉得不妥,所以派了人时时注意他们的动向,料他们也不敢再造次。更何况,集团里不服气总裁的人又不止他一个,若是有人借题发挥,说总裁只讲利益不讲人性,集体造反,后果更严重!”
“这倒也是。”
人是前总裁下令关的,现在前总裁已经不在人世,这件事就压在席修言的头上。不管是新官上任,还是作为晚辈,这件事他总要有个态度。
也算是大家出的一个难题,他必须要把它处理好,不然如何服众。
再来,八年的时间,也不短了。
那人被关了八年,什么错误他都付出了代价了。
再关下去,就显得没有仁道。
席修言不能那么做。
“到了,就在里面,要我陪你进去吗?”朱七突然在一道小铁栅门停下,他拿出钥匙把门打开,铁锁的碰撞声和铁门推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地下室格外刺耳。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
云若灵发现,一路走来,每间单独的牢房都有两道门把守,隔得不远,所以她并不害怕。
因为她知道朱七会守在第一道门。
果然就听到朱七道:“那行,我在这里等你,有事叫我!”
“嗯。”
云若灵低低应了声,随后抬腿走了进去。
在里面一道刷了黄漆的铁栅后面,刘薇蓬头垢面,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在她空旷的眼神里,云若灵看到害怕和对未来未知的恐惧。
“刘薇。”她轻轻喊了声。
刘薇条件反射地转过头来看着她,瞳孔一眯:“云若灵?”
她怎么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