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的父亲,矜贵精致,传说里如王者一般的男人。
“爹地!”阎康还看到,他身上的外套正披在趴他床头已然熟睡的妈咪身上。
这几天,不管是对他还是对他母亲,这个男人都做得很好。
阎康从心里认同他了。
“嗯?”席修言先是愣了下,随后刚硬的脸部线柔眨间放柔放软,甚至有一丝丝笑意在抑制不住地往外泄。
儿子叫他爹地了。
他不怀疑听错,他向来听力极好。
他高兴。
“爹地,我想尿尿了。”阎康道,大概是刚经历手术,身子还很虚弱,声音也是软软糯糯的有气无力的样子。
“我抱你去上。”席修言二话不说就起身。
将儿子抱在怀里的时候,有种异样的幸福在他四肢百骸瞬间炸开,沉甸甸的,暖融融的,甜丝丝的。
阎康闻着他身上冷冽的清香,那是跟妈咪不一样的味道。
难道这就是有父亲的滋味么?
“怎么了?”席修言看他小眉头拧着,以为是碰着他刀口弄疼他了,不由紧张。
阎康摇头:“没有,就是以前我生病时都是妈咪照顾我,她也会抱我上厕所,但跟你的感觉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她的怀抱温暖,但是她的肩膀太瘦。你的呢,有力量,结实。”
“那你喜欢吗?”
“嗯。”
自然是喜欢的。
这是内心真实的感觉,阎康不想做假撒谎。
父子两个都不是矫情的人。
阎康既然心里认同席修言了,那便不会再扭捏着不叫人。
而席修言早就盼这声爹地许久,听着珍贵,但也不会缠着让他多叫,反正以后有得是机会。
只要把这份感动和幸福维持在心里就好。
出院的这天挺热闹。
除了去娘家接盛麒麟的苏可卿缺席外,该来的都来了。
“今天是我们家大团圆的日子,齐洺,你赶紧给可卿打电话,让她带着麒麟快点来,我们在家里好好吃一顿。”宋兰君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催盛齐洺。
自打云若灵回来后,宋兰君的病就一日比一日好。
现在还会下地走路了。
还是属于那种无药自愈的那种。
“君姨今天要做什么拿手好菜,说起来,我们都好久没尝到你的手艺了。”病的那些日子,宋兰君生活都不能自理,更别说下厨了。
宋兰君笑道:“放心,今天你敞开肚皮吃,把那几年落下的都补回来。”
“那敢情好,就等你这句话了。”盛齐洺搓了搓手,一幅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累不累,要不要先上楼歇着。”席修言低首看着妻儿。
“我不累,康儿你呢?”
“我也不累。”
阎康心情好着呢,头来回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家,那种心情是很奇妙的。
“那你们在沙发上休息一下吧,我去厨房帮君姨。”席修言俯身打横抱起儿子。阎康躺在他怀里嗫嚅着问道,“爹地,你不是跟妈咪是夫妻么,为什么总叫外婆君姨,难道不应该喊妈咪?你跟妈咪到底结没结婚啊?为什么没有婚纱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