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品了口红酒,陈心华便离开。
楼下,白宇飞在车里等着,看到她出来,满面愁容,不像是找着靠山那种应该有喜悦与松快,不由问道:“怎么,难道谈得不顺利,秦莫怀那老狐狸又变卦了?”
“倒不是,就是看不惯他得意的嘴脸。”就好像,全世界都在他掌控中,一幅运筹帷幄,天下唯我做主的姿态。看得陈心华很是不快,“你对秦莫怀了解多少,他能力怎么样?”
“我跟他也没打几回交道,之前都是我父亲跟他见面。秦莫怀这人,我也不了解,不过能在京城,与席氏一较高下,总有他过人之处。”白宇飞启动车子,边开边道。
“跟席修言相比呢?他们两个谁厉害些?”
“席修言是商界的王,秦莫怀顶多算只虎,而且他的手段多半是见不得光的。跟席修言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人。”
席修言叱诧风云,清冷自傲,杀伐果断,虽然处事,不留余情,但人家是摆在明面上的。
秦莫怀嘛,多喜欢在背地里使手段。
就算是只虎,那也是染了狐性没有操守和原则的虎。
两人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怕就是朱七听到这番话,也会嗤笑,说这人不长眼,没格调,竟拿席修言跟秦莫怀作比较。
“那这么说,我这回是投错注了?”
“也不能这么想,俗话说,猫有猫道,狗有狗道。秦氏虽然永远是千年老二,但跟有些中下企业比,秦莫怀还是做得很成功的。既然你选择了他,也该相信他有这能力为你扳回一局。”
陈心华听他这么一分析,稍稍放下心来。
扭头瞥了他一眼道:“你其实挺聪明的,任何事,任何人都看得透彻。就是不知道白氏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要说白宇飞以前浪荡,无心管理公司。可是后来几年,他还是收了心,以他的本事,白氏断不可能是今日这种局面收场。
陈心华实在好奇。
“我醒悟的太晚,而且我也没你说得那么聪明。”
白宇飞嘴角浮起一抹苦涩。
他要是够聪明,当年就不会被云香雪勾搭了去,蒙了双眼,失去挚爱。
他要是够聪明,当年秦莫怀愿次出资帮他重建白氏时,他就该好好珍惜,而不是仗着有这个后台,继续稀里糊涂地过日子。
他要是够聪明,不会在后来跟了陈心华这种不解风情自私自利的老女人,就算公司以后重建,他这一生,也没什么尊严和快乐可言了。
白宇飞自认为,他毁就毁在自作聪明上。
这是血的教训。
无数次,他夜半醒来,对着暗沉的夜空,说自己后悔了。
那种悔恨,就如胸口扎满了刺,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