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有一字欺瞒,就叫席风手里的枪打成鱼网!”朱七说得铮铮有词,就差指天发誓。
他盯着席忠面上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心知有戏。忙接着道:“忠叔,你也是席氏的老员工了,当年你进地牢,说句公道话,前总裁有没有冤枉过你?你是不是犯了错,才受得这八年的牢狱之灾?公司是不是有明文规定,对待背信者该怎样处罚?前总裁是不是罚得重了?有没有以公报私?”
朱七也是急了,连珠带炮的问了好多,直把席忠都给问愣了。
他没有轮椅,枪雨下,他根本不奢望把那把枪椅拿回来。
他就这样趴在地上,一点点孺动着残缺的身子。到席修言的跟前,面露沉思。
朱七以为,他会想通的。
然而他错了。
席忠是在想,可是他只在一条胡同里打转周旋,根本出不来。
再抬头时,脸上依旧布满了怨恨:“就算当年我犯了错,可是罪不及子女,我的儿子,还是在你手里受了不少的委屈。你给了他机会不假,可是你敢说你没有私心,你没有拿着有意打磨他的愰子故意整他?”
“你觉得我会有这个闲心?”席修言自问,他的肚量还没有这么小。
可是席忠已然听不进去了:“你和你老子都是一个样,表面道貌岸然,实际都是伪君子。”
席修言听到这话,只剩下无言了。
席忠在地牢呆了八年,八年不见天日的日子,足以将一个人的心态扭曲变形。
他多年积怨,深入骨血,已经进了牛角尖了,再怎么跟他说,他都不能释怀。
何况,席修言本来就是一个不喜欢解释的人。
他的这种态度,让席忠误以为是默认。
默认了自己的恶行,默认了自己丑陋的嘴脸,默认了他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风儿,还等什么,开枪吧!开了枪,席氏就是我们父子的了!”席忠命令道。
席忠咬牙,不再有任何犹豫,压着板机的食指徐徐用力。
就在他扣下的那一刹那,席修言忽然抬手,拍向他持枪的手。然后迅速扣住他的手腕,从他里夺枪。
一切,只在电光石火之间。
一切,突然的,只在眨眼一瞬。
席修言举着枪,对着席风的脑门,面色清淡如风:“就算你们杀了我,席氏也不会是你们的。”
“你以为席氏的那些老股东们会是我们父子的对手?”席忠惊艳席修言的身手,也恨局势的转变。
本该一切胜券在握,但现在他们反成了枪下囚。
总之,是又急又怒又恨。
“席氏的老股东们都是成了精的,他们要合起伙收拾你们两父子,绰绰有余。但是有一条,你们还不知道,我早把席氏归到康儿名下了。也就是说,假如我死了,他会继承席氏,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