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柴雪还以为自己真的说错了什么,没想到从杰修嘴里吐出来的却是这些,忍俊不禁地,柴雪的心也松了好多,继续用下巴摩挲着杰修的额头,轻笑着道:“你爹地说得对极了。”
也许有杰修这小鬼头在,柴雪一时也忘了因杜鲁而带来的恐惧。但时间一久,也不免担忧起来,关了那么久,她一个大人倘且惊惧过,何况是个小孩?就算不怕也该饿了吧?
不过想起杜鲁临走时的怒意,柴雪不禁有点担心起来,就怕那家伙突然狗急跳墙了,将她们给就地正法了。
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杰修稚嫩的关切声就传入耳:“姐姐,你很冷吗?”
可不是,现在可是寒冬时节,已枯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好几个小时了,没吃没喝的,能不冷吗?
柴雪索性捱得杰修更近了一些,心里是万分的过意不去,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杰修小小的年纪也不会遭遇这种非人的经历。
想到这,不禁又想起肚子里那才刚成形的肉团,不禁悲从中来。
以前总是被乔夫人明里暗里地暗示着要为乔家生个一男半女的,如今终于如愿了,却不是想像中的那样子,往后也许就是个没爹的孩子了。
柴雪眼中拎着泪,自己的童年是灰色的,难道到了孩子的这里又要重复一次吗?
不,不,绝不能那样子,与其生出来让他活受罪的,倒不如没来的好。
可是这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柴雪又怎能忍心就这样掉了他,怎么说也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连着心的疼呀!
泪无声地落下来,柴雪借着抵在杰修头顶的动作,支撑下自己渐显无力的身子。
从此以后就是自己一个人了,什么都没有的柴雪,现在就只剩下肚子里的期盼了,那以后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是可以与柴雪相依为命的亲人,所以柴雪一下子又满血复活过来了。
对,她以后就只剩下这唯一的亲人了,不会是孤孤单单的身影,也算是有盼的人,为什么还纠结?
想到这柴雪的泪意止住了,一种母爱的光晕浮现在脸上,让她忽然地镇定无比,虽然身子已饿得软弱无力的,却终于想要起身去寻找出路了。
就在柴雪刚摸索到墙连处时,外面窘然地响起了一阵噪杂声,柴雪心下一紧,怕极了会被杜鲁的人发现自己的动作,从而怒起地将她给办了。
可侧耳倾听了一会,噪杂声似乎又远离这边而去了,看样子像被什么事情牵引开了,柴雪刚暗松口气,回头给杰修一个安抚的眼神,却不想,又听到了一声异响,而就近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