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乔夫人旧事重提,不让乔瑞觉得难堪,更多的是难以言表的失意。
柴雪,乔瑞的妻子,他法定的妻子,就这样子在他多年不屑的眼底下低微地挣扎了这些年,能离开乔瑞也算是逃出生天地舒口气了。
唯独留下乔瑞一颗不知何时陷泥潭的心,如今也随着柴雪的消失而变得空落落的。
耳中还响着乔夫人的低诉声,乔瑞却已无心听进耳里,抿了抿,最终打断的乔夫人的话:“妈,柴雪不是我们家的挡灾星,从进乔家的那一刻起,就已为了我乔家的一份子,也就是乔家人了,是我们的亲人,你以后注意点措词,更要记住无论去了哪里,只要我乔瑞还承认的份,那就一直都会是我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儿媳妇。”
乔夫人霍然抬起头来,眼中盛满了惊讶之,很明显,这话是鲜从乔瑞的里吐出来的,如今说得铿锵有力,说明着乔瑞这下是真的用了真心。
不由得收住了呷泣声,乔夫人改而轻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若是你早点意识到这些就好了,我想柴雪在乔家过得也会舒心些,说不定现在我连孙子都有了。”
只觉乔瑞的手臂猛,乔夫人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立即闭上,轻轻的推开乔瑞,再看了乔老爷子一眼,然后就默默地走出了病房,将空间留给了这对似乎已很久没相在一起的父子俩。
静默下来的病房里,乔瑞坐下来,突然觉得乔老爷子坚难看向自己的浑浊眼神有些怪异,而且颤巍着的手指也拟乎是意有所指。
乔瑞不掩下心底里的惊诧,微低下头,试探道:“爸,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只见僵着子的乔老爷子用力地眨几下眼,示思再明显不过了。
可乔老爷子这样子如何说话,乔瑞想了一下又道:“你是不是想将要说的写下来。”
果然乔老爷子又眨了眼睛,乔瑞不再迟疑,掏出自己的手机,调出记事本的页面,对着乔老爷子那始终出来轻颤着的手指,示意让他将字写到这上面。
然而已属重度中风的乔老爷子,全僵向都不正常了,真能写出个字来,定要费了好大的劲也只要歪歪斜斜的样子,但好在乔瑞的手机识别功能强大,只要写出来了,就能字形。
但乔老爷子写了颤抖了半天的手,也只写出两个字来,但偏偏乔瑞就秒懂了他的心思,不异常复杂地盯看着乔老爷子那歪斜而又隐忍着万分痛苦的脸。
可乔老爷子写完字后,整个人就如掉了所有的力气般,立即闭起双眼,快速起伏的口,显示着他已极度疲惫的体,再也提不起神来了。
乔瑞心下一,忙帮他掖好被角,才又默默地看着手机的屏幕发了好一会呆。
订婚!乔老爷子居然写出了这俩个字,无疑是让乔瑞答应了江伟的要求,与江菱订婚。
可才刚看自己心心意的乔瑞,又如何甘心这样做,无疑是在他那已然空落的心灵上,再狠狠地把利刃,瞬间变得淋淋的。
不,乔瑞他绝不能这样做,既然已下决心认定了柴雪就是他唯一的妻子,又怎能再出尔反尔?更何况自己对江菱的由始至终都是说好的逢场作戏而以,他以什么立场与之订婚?
难道以前跟柴雪的无奈再次上演到另一个人上吗?那样子的话,乔瑞如何面对得了自己?万一柴雪果真回来了,又如何面对?可看着眼前痛苦的老父亲,乔瑞又犹豫了起来,也许这也是乔老爷子的无奈之举,而江伟肯定对他说过了某些要胁他的话,才会明知不可以也要去做的事。
幽深的黑眸瞬息转换了几种信息,乔瑞最后握双手,已然下了坚定的决定般,看着乔老爷子渐缓而昏昏睡的脸庞,乔瑞附再次掖了下被角,然后才起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