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上班时间,所以乔瑞是直接把柴雪送回到餐厅里的。
刚好顾小池站在窗前喝水,看见柴雪从一辆豪车上下来,惊得差点被呛到,忙放下水杯走出去。
柴雪一路微笑着走来,间中遇到别的同事,也亲切地点头打招呼。
只是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前时,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脸上的笑也收起来,挑着眉夸张地道:“顾主厨,这么得空呀!是在这里特意等我吗?真高兴你终于凑齐人手了,看来你的手从此不再担心会被断掉了。”
闻言,顾小池鼻子,随后似不意地上下打量柴雪一眼,脸上笑意渐渐聚拢,有点不怀好意地笑着道:“一套服连着穿两天,还有豪车相送,不是佳人有约就是鬼混去了。而照你目前的况,依我看,八是鬼混去了。说,豪车的主人是谁?”
似一锤定音一般,顾小池说到最后,竟然打了一个响指,十分笃定得看着柴雪问道。
然而脸上泛起的红,还有满眼闪烁着的八卦因子,无不昭示眼前这个一洁白厨师制服的男人,八卦起来一点也不比大街小巷上的三姑六婆逊多,且是专攻猛料的那种。
柴雪白他一眼,二话不说地手开他挡着门口的躯,又一言不发地开门进去。整个过程都一副懒得理他的神。
顾小池又鼻子,只是已泛滥的八卦因子一时还收不回来,遂屁颠屁颠地也跟了进去。
柴雪将子陷大班椅里,只掀开眼皮懒懒地说道:“姐没心跟你胡扯,你直接说要事吧!”
刚一屁坐下来的顾小池,不抬眼孤疑地看一眼。只见眼前的人一脸疲惫,蹙着的眉头,半张半闭着的眼皮,好像随时会睡过去一样。
顾小池心惊地跳一下,不自地嘀咕道:“看见有豪车送你回来,本来我还以为你老人家终于梅开二度,或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你那总裁老公终于对你上心了。没想到,原来一切是我想太多了。看你这无打彩的样子,霜打过的茄子也不过尔尔,铁定是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了。我说,亲爱的柴理,你就不能拿出点你工作时的气魄出来,好好地理理你这段比麻团还乱比蚝油还淡定的生活吗?你再这样下去,不说你会人老珠黄,黄花菜也会被你晾凉了。”
“扑哧”柴雪竟被顾小池的一翻话给逗笑了,从大班椅中抬起头来,笑着道:“那个,请原谅我孤陋寡闻了,请问什么比麻团还乱比蚝油还淡定的生活?”
“当然是像你这样,表面上看波澜不惊,一不变的样子。就算拿筷子来搅拌几下,也不见溢出分毫,淡定得像蚝油一样贴着瓶底;可实际上,早就被猫挠得伤痕累累,麻乱麻乱的,不知究竟有多个结,也不知绳头在哪?头疼得想理也理不清,剪也剪不断。看你这眉头打结的程度,我想事实上已不止伤痕累累了。柴雪你确定你要的是什么吗?”顾小池霹雳吧拉地说完,脸上显出无限担扰的神盯着柴雪。
柴雪则瞪大一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万万料不到,这翻话竟从一向吊儿郎当的顾小池里吐出来,且将心里的矛盾分析地何止是彻,简直是将赤地剖析了。
问要的是什么?柴雪不自嘲地笑笑,将被顾小池看得发虚的眼神撇开,无限慨地开口道:“‘剪不断,理还乱’确实是我此时的心路历程。而且我还‘当断不断,反其害’了。小池,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我要的是什么,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曾几何时在心沦陷的那刻起,我就不由己地被牵着鼻子走了,哪怕前路漫漫且布满了荆棘,我也在所不辞,义无反顾的。可我真地很累,不仅心累神也累,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