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二,正是小姑姑和大柱大婚的日子,村长媳妇仰头了万里无云的天,把最后一个需要挂的红灯笼挂上了屋檐。
忙完这一切,看着院子里昨夜租来摆好的一张张铺着红布的桌子,想着儿子将要娶媳妇儿了,心中却没有一丝做为母亲该有的喜悦。
果子更是眼里不想见到一点象征亲的红,老早就跑去莫大丫家陪莫大丫两姐妹待着,才不想看见大柱哥和那个不要脸皮的小姑姑亲。
莫大丫自从上次被告白之后,在杂货店里总是躲着梁斌,梁斌也知道莫大丫见着他尴尬,最近也不怎么出现在杂货店里了,要是有必要的事,也尽量在前面柜台解决,不去后院的账房里晃悠。
时间一长,莫大丫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拿着人家的工钱,反而让东家躲着,于是更敬业地干活,真是是不是的活都包了,看得梁婉直说要给涨工钱。
梁婉对于哥的心思也是心知肚明,看这段时间两人跟猫和耗子一样来回躲着不见面,也猜到了什么,也很喜欢莫大丫,在这件事上反而想帮哥一把,知道莫大丫的小姑姑要亲,找了个理由留下看店,还特地给莫大丫放了假,好让莫大丫和哥能有更多相的机会。
莫大丫推不过要给放假的梁婉,只好在家闲了一天,知道梁斌今天肯定会来喝大柱的喜酒,正好和果子一样,万分不想在喜宴上待着,见着果子就和果子溜了出去。
果子牵着莫大丫的手,越想越难,两人上了后山,找了个野草丛生的地儿躲进去,果子憋着对莫大丫道:
“大丫,其实……我们家一直想让你嫁给我家做媳妇的,我们家都可喜欢你了。”
大柱和小姑姑今天就要拜堂了,莫大丫也不再回避这事,躺在草地上着果子打趣:“是你们家喜欢我,还是你喜欢我,自己不是男的就想让哥哥娶我,好和我过一辈子啊?”
“大丫,你怎么这样!”果子被莫大丫逗笑了,凑过去就想挠痒痒,两人在草地上滚做一团,笑了一片。
笑着笑着,果子的眼泪就滴了下来,莫大丫手抹去自己脸上被滴上的眼泪,没想到果子对的友这么深,上辈子和莫羯也约定过结婚之后也要在一起的话,还想着两人嫁给一家的兄弟。
握住果子的手,莫大丫安道:“就算我了你嫂子,你以后也要嫁出去啊,那咱俩不是又分开了,今天是大柱哥的好日子,做妹妹的不能哭的,人家看见说不吉利,还笑话你呢!”
“真没想到我哥会娶这样的人,”果子着鼻子憋住眼泪,握着拳头恨恨道,“过年听人家说书的说话本,都是恶霸强着好姑娘做媳妇,从来没听说过恶霸着清白人家男的娶的,这算什么事嘛!”
莫大丫安了果子几句,眼看着喜宴的时间近了,两人一个是新郎的亲妹妹,一个是新娘子的亲侄,总不能真躲在这儿不去,还是手牵手往村长家去了。
莫家祖宅里这会却一点儿没有别人家嫁闺的喜庆,别说红灯笼和喜字,除了家院里早上大柱家派人送来的喜轿,连新娘子的服都不是红的,更没有人张罗着给小姑姑收拾妆扮。
大柱家请来吹落打鼓,抬轿撒糖的人都坐在堂屋里纳闷,他们也办了不场喜事了,哪见过这样啥都没发生一样的人家?凑在一起纷纷嘀咕起来,还以为这家是要悔婚了。
时间临近了,莫阿婆这才拿着钥匙,带着莫老大进门把小姑姑绑了起来,让莫老二媳妇打水给小姑姑洗了脸,莫阿婆压也不准备给小姑姑换好点的服,把红盖头向小姑姑头上一盖,莫老大扭着被绑了手的小姑姑押上了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