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丫皱起眉头想了想,对果子说:“你爹当时让我家搬去那个破屋子住的时候,不是说那家原来有户人家,走了十几年也没说回来不回来么,今天下午这家人突然带着家当回来了。”
“啊?”果子面露惊讶,更是奇怪道:“那家房子空了十几年,就这么一下子回来了?”
“所以我总觉得这事儿蹊跷,”莫大丫掰着指头一一数到:“第一,那家人穿戴都显得很有钱,不像是会住破房的人。第二,正常人要回老房子,肯定都会先去看看还能不能住人。他家就这样带着家当回来了,明显就是要当即住下,一点儿也不合情理,而且我看到那家的两口子老是互相对眼色,我就觉得这村里是谁在我家背后使绊子。”
说道给莫大丫家使绊子,果子第一反应就是莫阿爷那几人,脱口而出就道:“是不是老宅……?”
莫大丫摇了摇头,要真是莫阿爷家捣的鬼,他们早就这样干了,何必等到这时候再闹?
村长媳妇帮着莫大丫阿爹阿娘安置好了东西,便让大儿媳妇把他家带去饭桌好好招待,自己去厨房催着小姑姑烧米粥热饼子,小姑姑再生气,这时节也不敢当着村长一家人的面发作,只得忍气吞声,坐在灶前把气都发泄在烧的柴火身上。
饭菜上得都快齐了,大柱和大柱大哥也下工回来了。大柱看见莫大丫一家都在这儿,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若不是小姑姑闹出那事儿,他这会子也该和莫大丫定亲了,一家子过得和和美美的,再差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差,就跟家里来了个必须要亲近的外人似的,膈应得厉害。
大柱心里这样想,面上却装作平常的样儿,客客气气地把莫大丫一家当客人礼待着;大柱阿娘打小姑姑嫁进来了,也把莫大丫当亲闺女亲热得待。
这么一来,反倒是小姑姑显得有些神经,有意无意地拼命往大柱身边凑,一口一个我们大柱,叫村长和村长媳妇也叫得格外亲热,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大柱的媳妇儿一样。
一桌晚饭吃下来,只有小姑姑一人高高兴兴地觉着她宣示了“媳妇儿”的主权,村长家的脸色那是一个比一个黑,村长媳妇就差当场把她赶下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