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丫敲过门后,小翠儿家果然没有再传出哭的声音,莫老二媳妇夜间在院里转悠,还惦记着对莫大丫道:“这小翠儿也太狠心了,也是穷人家出来的,怎么就下得去狠手。”
近日来因为羊公子让莫大丫好好养着培育出来的新品种花,莫大丫一直在家里待着,第二日一早,钱老板坐了轿子过来接小翠儿不知去哪了,小翠儿家昨夜被打的姑娘乐谣见莫大丫在院子浇花,便在门口垂着头,怯生生喊了声:“大丫姐。”
莫大丫一看乐谣可怜的模样,忙把带进了院里让坐下,关心道:“小乐,昨儿为了什么事挨得打?”
这乐谣平日和莫大丫借东西借悉了,两个人年龄又相仿,便更加亲近了,莫大丫一家见年龄小,无父无母的,也都怜惜照顾着。
乐谣把眼圈一红,忍不住就又要噎起来,把袖子向上一撸,胳膊上没有一块儿好儿,狠狠道:“大丫姐,我也不明白翠儿姐为啥打我,我本就没做错什么事,昨晚好好的,突然就要打我!”
看乐谣绪越说越激动,莫大丫安抚地拍了拍的背,说:“我先去给你拿点药,不然以后是会留疤的。”
莫大丫进了莫老二媳妇那屋,记得刚搬过来的时候,家里的药都放到了这屋。
莫老二媳妇坐在床上正给前些日子扯的布匹绣花样,自然也听到了院里两人的对话,便说:“大丫,你好好安安这姑娘,孤苦伶仃的,真是不容易。”
“这说来也是奇怪了,”莫大丫把箱子从床底拖出来,翻找到了一瓶莫二丫头破的时候用剩下来的药拿在手里,“小翠儿怎么突然就无缘无故打起了乐谣,要真是看不顺眼,还不如趁早离开这里,跑出去也比天天挨打来的强。”
莫老二媳妇叹息一声:“你还没见过村里有的大财主家,简直不把家里的帮贡当人看,我看那个小翠儿妖妖艳艳的,跟着那个钱老板把心也学黑了也不一定。”
“阿娘,你别想那么多了,我先出去给上药。”莫大丫心里没赞同莫老二媳妇的话,看人很准,尤其是第一眼,虽然和小翠儿的第一次见面,觉得小翠儿上的风尘味很重,但这并不能说明小翠儿为人有问题。
等莫大丫回到院子里,乐谣的眼圈已不红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静,莫大丫仔细把药给乐谣上好,怕梗在心里难过,继续安道:“实在不行,你就和钱老爷求求,让你回钱家去。”
没想到乐谣反而和莫大丫说:“我不想回钱家老宅去,大丫姐......算了,我就是觉得委屈,想听你安安我。”
莫大丫心下了然,乐谣必定还是哪里犯了什么错事,才搞了这样,但毕竟也还是个小姑娘,莫大丫便又陪说了一会儿话,两人才分了手。
临走前乐谣还新奇地看了看莫大丫在树荫下种的那一盆盆花,啧啧称齐,莫大丫看实在喜欢,便和约好了在下次生辰的时候送一盆。
晚间,莫老二下工归家,一家四口人吃过晚饭,都躺在院子里吹风。
莫大丫眯着眼睛趴在莫老二媳妇的上,只觉得舒服得都要飞起来了,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放松的觉,不用担心明天家里会不会没钱用,也不用防着莫家老宅的人会来闹事。
门被敲响了,莫大丫从莫老二媳妇上爬起来说:“我去开门,估计又是乐谣。”
不想门开了,出现的却是许久未见的大柱的脸。
“大柱哥?你怎么来了?”莫大丫奇道,让开子对着院子喊:“阿爹阿娘,是大柱哥!”
莫老二和莫老二媳妇听说大柱来了,牵着莫二丫都过来迎接,大柱却一脸急切,摆摆手道:“大丫,叔,婶子,我阿爹遇上事儿了,还请你们今晚就和我回村里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