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谣下毒杀了小翠儿主仆死人潜逃在外,却留下了一堆烂摊子给了梁斌家。
凶案现场的证都已被林捕头带会了衙门,梁斌租给小翠儿院子的封条也就撤了下来。
“狗子哥,你没事吧?”莫大丫站在“凶宅”外,看梁斌在里面指挥伙计搬东西,全然没了印象里的沉着,便担心地问道。
莫大丫已许久没有见过梁斌了,刚到羊公子那儿工作的时候,每天上工和下工都要路过梁斌的杂货店正门口,彼此间打个招呼,但就近的这一个月,梁斌却从杂货店消失了一般,一天都没有出现在柜台前。
梁斌回过头,脸蜡黄里着苍白,莫大丫见他这样,着实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看,梁斌的颧骨竟然都明显了,“狗子哥,你家到底出了啥事了?”
“把这些东西都烧了。”吩咐完伙计,梁斌这才走到门口和莫大丫说话,还不忘提醒莫大丫别进这凶宅的门:“大丫,你离这院子远些,死过人,不吉利得狠,省的回家把凶过给你阿娘。”
梁斌这样说着,又觉得自己也在这院子里待了太久不干净,也不敢靠莫大丫太近,就隔着一道院门和说话:“都是这丧气屋子害的,前几天我阿娘刚带着小妹回娘家,偏生出了这事,我阿爹又出了远门,你梁婉姐又要动去找一个姨表亲戚谈事儿,我就只能写信让阿娘回来帮着料理,结果昨儿晚上下车,又被一家不长眼的马车给撞了!”
莫大丫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叹梁斌家这是走了什么霉运,难不还真是被这间屋子传染了霉运?子不语怪力乱神……
“狗子哥,那你家现在就你一个人忙着啊?你阿娘伤着哪儿了没?”莫大丫之前听梁婉说过,下面还有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妹妹,狗子阿娘要是伤重了,那就意味着梁斌不仅要照看家里杂货店、粮油店的生意,还要照顾啥都不懂的小妹妹,难怪梁斌的脸会这样难看。
“嗨!”梁斌摇头深深叹了口气,“那家人是儿媳妇生孩子,车赶得都能飞起来,我阿娘也赶着下车,一下就被撞得跌到磕到头了,骨头也出了问题,这会儿在家里躺着呢。”
莫大丫想帮梁斌分点忧,却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说了几句安的话,看梁斌带来的伙计把院里的好陈设都搬到院子里点火烧了,莫大丫问道:“狗子哥,为什么要烧了,不吉利么?”
“是啊,毕竟是死人用过的东西,”梁斌回头也看着被火吞噬的那些摆设,自言自语地心疼道,“这钱老爷对小翠儿也真不差,东西都是檀木红木做的,只可惜也是个薄命的,没福气,那个下毒的丫头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被抓着。”
莫大丫探头向院子里四周了,想起后面巷子里家家议论说这个院子租不出去了,还有人来敲家的门,劝们一家赶搬走,莫大丫便向梁斌关心道:“狗子哥,这院子还好租吗?”
“别提了,晦气院子,谁还愿意租?”梁斌无奈摇了摇头,心里实在心疼这院子打了水漂的租金。
莫大丫家刚搬来绿萝镇那会,梁斌阿爹突发奇想地想查了一次总帐,平日里这些账目都是由梁斌阿娘过目的,这一查却查出了不得了的事——家里雇佣的账房和生意上合作的人联手吃回扣。
梁斌阿爹气急败坏,直接将家里和账房关系亲切的帮工全都赶了出去,这次出远门,也是因为家里的粮油店换了合作的商铺,他要去好好料理这些事。
这也导致了梁斌现在是顾头不能顾尾,照顾好家人,几间店铺就没有功夫细心打理;整顿好了店铺,家里一伤一小就没法顾全,生意上的事还要过了这几个月的低谷才能重新盈利,这几间屋子的租金可以说就是这几个月家里不能缺的一笔收,如今被奴仆杀主的事一闹,是想租也租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