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来人里还有吴晴，吴玉洁下意识地躲进杂货店门后，显然是不想再面对。
“小六，你帮我把玉洁姐从后面带出去，”莫大丫很善解人意，又嘱咐吴玉洁道，“玉洁姐，你就从后门回家吧，其他的一切有我。”
目送吴玉洁跟着店里伙计消失在了后院，莫大丫咳嗽两声，作出一脸狗的笑，凑到半仙跟前开始天花乱坠地夸人。
“大丫，你也在这儿啊，小晴呢?”吴晴阿娘带着一群人走到半仙摊子前，一眼先见了莫大丫，便和搭话。
吴玉洁的阿爹阿娘只见过莫大丫一面，又听说是莫大丫带们闺去河边看赛龙舟的，就对莫大丫有些本能的反，俩人握着吴晴的手站得远远地看着。
“婶子，小晴姐回家去了，”莫大丫又向那几人问好道，“吴叔，婶子，玉洁姐。”
吴玉洁阿娘轻轻“哼”了一声，便扭过头去。
莫大丫也不在意，扯过杂货店门口的长条板凳，大方道:“婶子和叔是来找半仙的吧，都坐呀。”
知道莫大丫向着吴玉洁，吴晴坐得离莫大丫远远的，时不时恶狠狠盯着看两眼。
们之前还有一笔账没算，要不是莫大丫骗自己摔到了膝盖，吴玉洁早就一命呜呼了，哪还有今天的好日子过。
……为什么瞪着个大眼珠子盯着我看，莫大丫心囧了一下，难不是想表示自己眼睛很大?
几人坐定，吴晴打量着眼前的半仙，知道这肯定是莫大丫找来的人，不知道还有什么幺蛾子，便语气不善地问道：“听说半仙很灵，不知道半仙都给谁家做过法?”
见咄咄人的模样，莫大丫这才恍然想起，在这做法大戏里还算了吴晴，就说总觉得这事儿还有哪里觉怪怪的么。
端了个小马扎在半仙旁边坐下，莫大丫悄咪咪在他背后用手划了“我来说”三个字，表面上正襟危坐，脸上挂着陪长辈的乖巧笑容，让人一看就觉得这小孩是个乖顺懂事的。
半仙心领神会，指了指自己咙摆摆手，又指了指莫大丫，示意来讲。
“半仙嗓子坏了？莫不是给人家驱鬼着了道？”吴晴冷冷瞥了半仙一眼，看得他从背后生出一寒意。
莫大丫针锋相对，回道：“那倒不是，半仙太灵了，我家隔壁那院子出的命案你也知道，就是请了半仙这才太平，为了谢半仙，我阿爹请半仙喝了不酒，就把嗓子给喝坏了。”
见气氛不对，吴晴阿娘二和尚不着头脑，但还是打圆场道：“大丫，你快说说半仙都做过什么灵的法事吧，
话题终于又回到正轨上，莫大丫信口开河把半仙从出山到做法吹得天花乱坠：“半仙是黑土山白云观人，云游四海，听到哪里有妖魔作祟就往哪里去，在长平城，凉州城之类的大地界儿可出名了！往近了说，牛河村，梁斌家亲戚，半仙做过！我家隔壁那闹鬼的院子，半仙做过！”
吴晴阿娘听得一愣一愣地，就差要冲到庙里买点香给半仙上拜拜，拉着吴玉洁阿娘怂恿道：“婶子，半仙这么灵，这大丫和梁斌都说了，我看就是他吧。”
“……我和爹商量商量。”吴玉洁阿娘表示这事儿关乎两个闺的命，万一这换魂又换错了，把自家闺整到个彪形大汉体里头，那不要了他俩老命么？
这边商量着，吴晴起拍了下莫大丫肩膀，示意跟过来有话说。
半仙全程装着哑，一副仙风道骨，超然世外的模样，实际上心早在几人间八卦了个遍，这会见吴晴要和莫大丫单独说话，直斜着眼看俩人，又怕坐在对面的几人发现，智能看一眼就立马转回去，和做贼一样。
“你好好的啊——”莫大丫狠掐了一把半仙后背，不动只从咙里磨出声音来，起向着吴晴走的方向跟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