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阿婆的心里一直惦记着牛老三租的那块地的租子,在前几次空手而归之后,这次又死心不改的来牛老三这里“要账”。
在莫阿婆走到牛老三家院子里的时候,牛老三的媳妇却没有像以往一样的渣渣哄哄的跑出来轰赶。莫阿婆心里一喜,觉得这次讨要租子应该有戏,声音尖细着着,“牛三媳妇,我来了,你在家不?”
牛老三媳妇听着这稀碎的脚步声就猜到了又是莫阿婆,但是并不想理会莫阿婆,索在炕上躺了下来,全然一副装睡的模样。
没有听到回应的莫阿婆颠着脚进了屋子,看到了在炕上“睡”着的牛三媳妇。莫阿婆心里一时犯了怵,牛老三这婆娘可是出了名的泼辣,这要是自己把吵醒,又拿着扫帚轰自己怎么办呢?自己的老子老骨头可总不起这么折腾,可要是自己不把醒等自己睡醒,这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呢。
敌不动,我不动,牛三媳妇奉行这想法,一直在炕上躺着。不巧的是过了会儿有一个黑的大蚊子落在了的脚踝,又疼又痒,牛三媳妇一时没忍住就抬起手拍死了那个大蚊子。这也让莫阿婆心里大呼开心。
牛三媳妇坐起来,装作了惺忪的睡眼明知故问道:“呦,这不是莫阿婆嘛,这一早上的来我这里是要干嘛呢?”
莫阿婆陪着笑,“牛三媳妇,你也知道,我家现在也不富裕,小叔又要娶姑娘准备聘礼,所以我就想再来问问我家那块地的租子你们什么时候给啊。”
牛三媳妇白了莫阿婆一眼,冷哼着说:“当初我们租这块地是从莫老二那里租来的,那块地也是莫老二家的地,大家也都知道你们两家分家了,那这租子我肯定是要给莫老二一家的了,也给不上你们啊。”牛三媳妇着腰,态度并不友好。
莫阿婆心里一万个想教训牛三媳妇,但是没办法租子在人家那里,索又耐着子跟解释,“瞧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我们一家人都没有你把我们分得这么清楚呢,我们就是分开住,即便是分家也还打断骨头连着筋呢吧。”
牛三媳妇往地上啐了一口,“打断骨头的是莫老二一家吧,连着筋的才是你们老大老幺一家吧。”
看着莫阿婆这胡搅蛮缠的阵势,牛三媳妇也不想再和多费口舌了,“租子不在我们这儿了,我已给了莫大丫了。”
“什么?”这句话对于莫阿婆而言简直就是晴天霹雳般的伤害,为了防止莫老二一家先拿走租子,莫阿婆几乎是天天来要天天来讨,即使这样却还是被莫大丫给捷足先登了。这让心狭窄的莫阿婆怎么不气!
看着莫阿婆这幅样子,牛三媳妇心里无疑不是滋滋的,又告诉了莫阿婆,“现在啊,这块地也不是我们的了,莫大丫卖给了二赖,以后有什么事别找我了,就去找二赖。”
牛三媳妇料定莫阿婆不敢与二赖针锋相对,所以说起话来也无所顾忌,看着莫阿婆着气即将大发雷霆的样子,心里就有些暗爽。同为爹娘,他们对老大老幺和对老二的态度差太大了,作为街坊领居都觉得很是过分了。
莫阿婆捂着口摇摇晃晃的出了牛老三的家门口,也不知道接下来是应该回家还是应该去找二赖了。
在一番思想挣扎之后莫阿婆还是决定去找二赖说清楚,觉得就算二赖再混账也不会对一个老婆子下手的吧。
走了一大段路到了二赖家的时候,莫阿婆已累的气吁吁了。扣响了二赖家的门栓,二赖娘开的门,一见是莫阿婆,便热的招呼着进来坐。
“莫阿婆,您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今天前来所为何事呢?”二赖娘冲了壶新茶,一边给莫阿婆倒茶一边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