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上来,将近午时,衙门里还是没有人来报官说是见着了什么,林捕头一看这情形,心想幸亏陆大人聪明,早想好了对策!
他立刻翻身上马,带着一队衙役手里拿着锣往绿萝镇上的街跑,经过与莫阿爷一家有过密切来往的商户门口还特地放慢速度,边敲边高声喊话:“莫家粮食一案目击人证已有!陆县令特此宽赦!今日下午公审前做假证者若投案自首,不做任何处罚,否则从重处理!”
喊到太平粮店门口,宋老板媳妇把门一开,走到窗边指着楼下,冲着火烧屁股似的到处动弹的宋老板道:“听见没!现在去衙门交代还来得及,陆县令在这儿也有三四年了,每年都派衙差白帮着咱们往外走粮,说的话肯定没假!”
见宋老板磨磨蹭蹭地犹豫不决,宋老板媳妇干脆拽着宋老板就要下楼往衙门去。
“行了!”宋老板气道,“我自己去,你一个女人,去衙门做啥!在家等我回来!”
挺挺胸膛,宋老板当着媳妇儿的面一溜烟下了楼,到了门口又立刻左看右看,活像第一次行窃的小偷,他特地从商户后面的缝侧着身一路挤到了衙门大门口。
陆知县料到那家做了伪证的粮店老板不会好意思,也是怕那人到了衙门口退缩,特地让林捕头将衙门附近各个隐秘的地方都派了衙役巡视,一见到行踪诡异的人立刻带进来。
于是宋老板就这么被巡视的衙役从偏门带进了衙门,一路领到了陆知县面前。
“宋老板?”林捕头见到是宋老板略微惊讶,太平粮店的声誉一直非常好,并且这三年运粮的交道打下来,他觉得宋老板是一个没有胆子向官府说谎的人。
宋老板看到林捕头羞地不行,躲着林捕头的眼神低了头。
陆知县见此,便将林捕头打发了出去,向宋老板一伸手道:“请坐。”
“诶,”宋老板浑身不自在,挪到椅子边坐下,还没等陆知县问就把所有事都吐了出来,“陆大人,对不起,草民说了假话,您知道,咱们做生意的就是一个人情,莫老大那天确实拉了半亩粮食来卖,昨儿下午莫阿爷的二孙子哭着来求我,我也实在……”
陆知县道:“本官知道,宋老板,你别怕,本官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你主动来说了,本官也不会再追究你的责任,只是下午你要出来为莫老二一家作证。”
“没问题,没问题!”一听自己不会受罚,宋老板喜得赶忙起身向陆知县作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