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将近未时,衙门审案大堂外已聚满了青柳村的村民和绿萝镇各家商铺闲着的店主,陆县令正襟危坐,旁站着衙门的师爷,堂下两排衙役手拿杀威,堂气氛一时异常沉重。
师爷看了看日头,附向陆大人耳语道:“大人,已到未时了。”
陆县令微微点头,拿起醒堂木一拍,对躺下呵道:“升堂!带原告及被告上堂!”
狱差在衙役用杀威敲打地面的“威武”声中将莫阿爷四人和莫老二一家带上堂跪下,还特地按照林捕头的吩咐将莫阿爷、莫老大和莫老大媳妇三人分开,陆县令挥了挥手,衙役便停了动作,堂上又恢复了安静。
扫视了一遍堂下跪着的众人,只有莫老大媳妇把头低得厉害,虽然看不见脸,但是通过不断轻微偏头,想要看莫老大的动作也能到的心虚和慌张,陆县令有竹,将惊堂木又是一拍,眼神直盯着莫老大媳妇,“莫老大媳妇,本已查明真相,你还不一五一十地全数招供!”
“啊?”莫老大媳妇因为昨夜被分开关押和今早狱卒说的话心惊跳了一上午,如今被带上大堂,拼命想和莫老大对个眼,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无奈莫老二横在俩中间,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怎么也看不见莫老大的脸,正急得火燎的时候被陆县令冷不丁一,莫老大媳妇被吓得慌神,本没听见方才陆县令说了什么。
又将问题重复了一遍,陆县令特地加重了“查明真相”四字,就等着看莫老大媳妇怎么表演。
围观的村民因为莫家这连续一个月来闹分家、闹药钱、闹粮的事,都认识了莫家这一家奇葩人,莫老大媳妇以前怎么对莫老二一家的,在青柳村这几日传的是风风雨雨,各家都猜说是莫老大媳妇使得坏,自己把粮食藏了起来。
如今一听陆县令说的话,就差直接一字一句地说是莫老大媳妇干的栽赃,都七八舌地唏嘘起莫老大媳妇来。
听见背后看审人群的言语,莫老大媳妇更慌了起来,但是反而更不敢直接招认了,这一招认,以后在青柳村在怎么做人?那不是明摆着让走到哪被骂道哪儿么!
稳了稳声音,莫老大媳妇辩解道:“大老爷!民妇不知道要招供什么!”
话是这样说,但那个送饭狱卒说的话莫老大媳妇还没忘,生怕莫老大这会和莫阿爷联手指认说是干的,毕竟这莫老大是莫阿爷的亲儿子,他俩才是正儿八的一家亲。
那边跪着的莫老大和莫阿爷刚刚听见陆县令这么一问也是吓得肝颤,他俩都以为是莫老大媳妇已把他们卖了,陆县令让招供的是他俩撒谎栽赃的事实,看莫老大媳妇这么一回答,俩人就知道莫老大媳妇最起码现在还没准备卖他们,也稍稍放了心。
见莫老大媳妇不肯招,陆县令冷冷一笑,又问那边低着头的莫阿爷道:“莫阿爷,莫家以前在青柳村也是大户,你认识不镇上的老板吧?”
三人均是心一抖,唯独莫老二一家和莫阿婆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阿爷强装镇定,回说:“草民活了这么多年,确实认识不商户的老板,不知道大老爷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阿爷,既然你不知道本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大儿子却想必是知道的,”陆县令又对莫老大道,“莫老大,这是本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知不知道本这句话什么意思?”
“草民……”陆县令扯出镇上的商户老板,又说是相,那就证明他已知道了莫阿爷让莫二宝去求宋老板应付差的事。
莫老大心知一切都完了,就想将事全向莫阿爷上推,也不顾莫阿爷一直暗示地咳嗽,扯着嗓子就嚎开了,边假哭边向堂上磕头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