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电监护仪的指示灯,不断的闪烁着,显示了它的正常运行,因右侧肩胛骨伤,只能依靠左肩支撑体重量的程海,温润的气质被病痛消磨殆尽,起皮的,就像沙漠中迷路,一天一夜没有喝水的旅人。
看着病床上一动不动的程海,白骏的小脸整个绷,还不及程海拳头大小的手掌,轻轻握住程海的大手拇指,眼里含着泪水,看向慢他一步走进来的白柯寒,想开口说话时,白柯寒优先做了个噤声动作。
蓬乱的头发,随意的搭在宽阔的额头,眉目如画的就像水墨画中的书生,在眼下留了一片扇形影的睫,时不时的颤抖一下,皱的眉心显了程海梦中的不安,双手死死的拽被子。
瞬间出现褶皱的白被套,在阳下镀上了一层和的晕,置暗的白柯寒,似被这份温暖蛊,慢动作的出手放置在程海的掌心,低声细语道:“海,你的仇我帮你报了,你的恩等你醒来,我再还你。”
明明只是简单的话语,听在殷子琛的耳里就变了对程海许下未来一起走的承诺,可对着不省人事的程海,殷子琛做什么都显得苍白,就像无法跟死人争的道理一般,殷子琛只期程海早日康复,和他明正大的争夺白柯寒。
即使在昏迷中,在白柯寒靠近他后,全心都到放松的程海,在白柯寒出手要离开的那一刻,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白柯寒的手说道:“不要走”。
脚步停顿的白柯寒,起初以为幻听了,在程海又一声的呼唤中醒悟过来,准确的看向程海闭的双眸后,发现程海只是在呓语,落空瞬间将白柯寒包围,双手却再也无法出来。
白柯寒和程海握的双手,如同烧红的烙铁,熨烫在殷子琛的心头,堵塞在心房中,产生的闷痛,就足以击溃殷子琛的隐忍,出手拉住白柯寒的另一只手,说道:“看也看过了,我们回家吧,让他好好休息。”
左手是重伤不醒的程海,右手是深款款的殷子琛,眼前是看戏的白骏,瞳孔剧烈晃动的白柯寒,从各种医学仪的屏幕中看到与姐姐白柯婷一模一样的面孔后,心里有了一块沉重的石头,奋力想挣脱程海的手,却又怕弄伤他。
最令人到扎心的题目,可能就是人生中的选择题,一步天堂一步地狱,还有可能踏生不如死的地步,太阳胀痛的白柯寒,叹息一口气,只好先挣脱开殷子琛的手掌,一一的掰开程海的手指。
看着空的掌心,如同被点的殷子琛,着微风缓慢的穿过每一手指,纹理清晰中,是他跌深渊的摔得稀烂的深不移,扬起自嘲的笑意,程海自我讥讽道:“原来,我对于你来说,唾手可得到可以随意……”丢弃。
还未将话说完的殷子琛,看着重新放手心的荑,眼里升起讶然,瞳孔放大,似坠梦网一般,只听到白柯寒说道:“我们回家,你发什么呆啊。”
没等殷子琛完全反应过来,白骏也拉住了他的手,一大一小牵动着他的四肢,缓慢的移动着,溺水的人,突然有了一块浮木,而浮木上还绑定着绳索,此时殷子琛就是这个溺水的人,欣喜若狂霸占了的心。
离去的三人,并未发现病房的卫生间,房门被打开一道隙,一双淬毒的眼睛,盯着他们的背影喷火,咬牙切齿的程恬静,“嘭”的一声打开门,双手环靠在墙壁上,对着程海洗脑道:“哥你也看到了,白小姐对你还是有的。”
“可还是和子琛哥走了”,眼皮游动了几下,最终睁开眼的程海,捂着还残留着麻药劲的肩膀,眼神空的看着天花板,继续说道:“静儿,以后别做这样的事了,和那些绑匪牵扯上关系,是对你份的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