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心哭了很久。
突然，抬起头来，愤怒地控诉他。
“你的爱都是假的，全是假的！孩子的命，你赔给我！”
声音凄厉。
那张脸上什么都没有，白白的一片，只剩下一张艳红的在不停地动。
慕夜瑾被活活吓醒了。
昆虫振翅的声音依旧响在耳边，他赶坐起来，这才意识到，是外面又下大雨了。
雨点很大，砸在屋顶，噼噼啪啪的，听起来很像群虫聚在耳边，一起振动翅膀。
苏芷心依旧睡，头侧在一边，微张着，角边还有一道亮晶晶的口水痕迹。
本就皮肤白，最近又被养出了婴儿，侧卧时腮帮子嘟在一边，特别像一个可爱的小婴儿。
还好，五都在，并没有像梦里那样只剩一张。
慕夜瑾又掀开被子，看到四个月大的肚子，心里反而更加不安了。
他突然有点弄不清，到底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梦？
外面的天有点黑，应该是早上五点，时间尚早，慕夜瑾决定再睡一会儿。还没等他钻进被窝，苏芷心就睁开了眼睛。
迷迷蒙蒙的，还没法完全睁开。
翻，看到正坐着的慕夜瑾，糯糯地问了句。
“你醒啦？”
“嗯，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苏芷心又眨眨眼，终于能把眼皮子完全撑开了。翻回去，看窗帘中出的景。
又下雨了。
A市的雨真厉害，砸下来的声势这么大，云层里永远有下不完的水分。
突然神起来，凑过去抱住慕夜瑾的胳膊，一双眸子亮如繁星。
“我们直接去上班吧？我想在你的办公室里看雨，那里半面都是明的，看到的雨景肯定和这里看到的不一样！”
慕夜瑾很想说现在才早上五点，但对上眼睛里闪亮的期待，终究是不忍拒绝。
他一点头，苏芷心激动得直接从床上蹦起来，跑去卫生间洗脸刷牙。
慕夜瑾先打伞出去，把车开到门口。苏芷心尖着冲出来，打开车门，迅速坐进去，再关门。
哇哦，冻得瑟瑟发抖。
越冷，越清醒，越兴奋。
他们出门的时间太早，一路上都没到几辆车。雨水不停地打在车上，像小瀑布一样流下来，只能靠雨刷不停地把雨刷走，慕夜瑾甚至开了雾灯。
慕氏的大中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与外面堪比瀑布飞流直下的浩大雨声相比，显得格外的安静。
苏芷心兴奋地拉着他的手，笑着说。
“你一定是全慕氏上班最早的一个人，我要给你颁个’最勤劳老板‘奖！”
他也笑着问。
“怎么颁？”
于是，苏芷心踮起脚，主动亲了他一下，然后告诉他。
“就这么颁！”
慕夜瑾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直接低头，追上的，探出舌头，忘地吻起来。
苏芷心被吻得晕头转向。
过了好久，才想起一件事。
“要死要死，这里有摄像头的！肯定录下来了，以后被你员工看见了怎么办？”
慕夜瑾无比镇定地回答。
“那就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很幸福。”
苏芷心突然觉得自己的整张脸都烧起来了。这个慕夜瑾，一天到晚给的脸点火！
很快，两个人到了顶。
A市最高点的景，果然不同寻常！
站在窗边，抬头便可仰到云层，黑压压的。雨水不停地落下，冲刷着房屋，街道，将一切都洗得干干净净。
苏芷心大胆地趴在玻璃上，觉自己已和冰凉的雨水融为一体，漂浮在天地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