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大和齐苒早就已将脸皮扔掉了,两个人既然能说的出口这样的话,自然也是做得到的。
顾小满对此深信不疑,却仍是觉得这两个人的做法实在上不得台面,还是分影响胡家的形象。
略微一琢磨,便笑着对顾老大说了一句:“顾白疯了也好死了也好,论理儿这都该是顾老二和顾勇武出面负责的。你说你们两个这么着急的跳出来负责,莫不是先前的那些怀疑都是真的?”
齐苒脸一白,没有吭声。
“你甭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就要你给我银子,只要银子一到手,我立马就走,从此往后咱们再无瓜葛。”顾老大一屁坐到了胡家大门口,冲着胡同里嚷嚷了起来。
这大过年的,基本上能回家的都已回了家,顾老大这么一吆喝,胡同里头就有不出来看热闹的了。
住在齐别枝隔壁的孙婆子更是按捺不住,抓着一把瓜子就出了门。
靠在自家院墙上不屑地打量着顾老大,瓜子皮呼啦啦地往他脸上招呼。
顾老大凶神恶煞地瞪了过来,孙婆子便拍了拍手,将那些碎屑都落进了顾老大的眼睛里。
瞧着顾老大眯着眼睛起来,孙婆子这才慢悠悠地开口:“哎哟这可真是对不住了,我也没见过这种趴门狗儿,还以为这是臭要饭的呢。齐妹子啊,这大过年的,人家这要饭的都要上门了,要不就施舍一碗饭呗?”
“呸!谁是要饭的,你说谁是要饭的?”顾老大一下子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不忿地瞪着孙婆子,“你知道我是谁不?我,我媳妇可是这齐别枝的亲妹子!”
顾老大说着,一把将齐苒给拽了过来,起的下来给孙婆子瞧:“你看着姊妹俩活似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可不是我瞎说的,你要是不信自己问问齐别枝这臭婆娘。”
“你这臭婆娘和跟齐妹子没有一点相似之。”孙婆子暗骂了一句,又吆喝周围那些看热闹的:“我说乡亲们,咱们在这儿住了这些年了,老胡和他媳妇儿是什么样的人,咱们不比谁都清楚?这不知道打哪儿来的打秋风的穷亲戚各家里头也有那么几个,这热闹没什么可看的,都散了吧。”
齐别枝有些激地冲着孙婆子笑了笑,正要说两句什么,便见顾老大大喝一声,愣是将那些本要回去的看客都招揽了回来。
“你们凭什么被这个婆子三言两语就劝回去了?莫不是知道这个婆子不怀好意,把你们劝回去了自己能够得到的好,你们这些人想过吗?”顾老大说的言之凿凿,仿佛他们围在这儿帮着他跟齐别枝家里讨银子也能够进大家伙儿的腰包似的。
孙婆子不知道打哪儿又抓了一把瓜子过来,撇着一脸不屑地往顾老大上吐瓜子皮,耐着子听顾老大说完,转去门口的水缸里舀了一瓢冰凉的水给顾老大兜头浇了下去。
“啊——”冰凉刺骨的寒意让顾老大又喊又跳,转过头来想要对付孙婆子,却见人已甩手回到了院子里头关上了大门。
顾小满了角,心里给孙婆子点了无数个赞,这才幽幽地喊了一句:“你想让我给你养私生,是万万不可能的。你说要我偿还养育之恩,便从此与我恩断义绝,我倒是可以接。只是你记住,这一次之后,可再不能用同样的借口来坑我了,我是你们的儿不假,可你们既然并没有将我当做儿看过,我这个银库也有见底的时候。如今若不是姨母心善收留我,我与我的夫君岂不是要去大街上要饭?”
这条胡同里的人,其实大多都听说过顾小满的事儿。
早些年,齐别枝为了找自己的妹子和侄闹得人尽皆知,后来找到了顾小满,自然也十分乐呵地挨家挨户上门送了喜饼,一来是打招呼,二来也是因为他们这些相邻本就关系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