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广半天没有吭声。
黎阳也皱着眉头琢磨了半天,才叹了一句:“顾娘子这个法子我倒是头一次见,倒是别有一番趣味。只是不知道……顾娘子打算何时尝试这样的法子?可需要我们相助?”
“我们相助?我们能助什么?帮抬价吗?”胡广嗤笑。
“对呀表兄,你十分聪慧呀。”顾小满高兴地拍了拍手,“拍卖这种东西嘛,就得人多了才热闹。可若是一群人都是看热闹的那就没趣儿了,表兄既然如此主动地要为我当托,我也不能拒绝了表兄地这一番好意不是?”
“……你这就是商,做生意怎么能像你这么算计?”胡广皱眉,满脸的不忿。
顾小满踮起脚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道:“做人啊,有时候就不能太过纯粹,我做生意是为了赚钱又不是为了行善。一年到头忙得要死,最后一文钱没赚,我不白忙活了吗?表兄,我酿酒货真价实,普通的啤酒是让任何人都能买得起的。至于这些拍卖的,自然是有钱人玩的游戏,既然有钱,他们自然不在乎这壶酒究竟值多银子,他们要的就是这个名声罢了。”
黎阳点头:“我往常在外,的确是见过有些有钱人千金一掷只为了博一个彩头的。”
胡广看了看顾小满,又看了看黎阳,沉默了好半天,才问了一句:“小满,你这事儿可跟玉娘子商量过了?”
“你放心,玉娘子只会比我更商,绝不会否决我的想法。”顾小满对此十分有信心。
胡广又问:“那你跟陆谨之商量过吗?”
顾小满奇怪:“这是我的生意,与谨之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以为夫妻之间什么都要告知对方吗?生活上自然是不需要隐瞒,可是工作上没有必要事无巨细。他不懂我的酿酒,我也不懂他打铁能挣几个钱,可是这是我们彼此愿意奉献一生的事业,那么我自然不会去多加过问他在王不移那儿的事儿,他自然也不会在我酿酒这事儿上瞎提意见。说到底,这不过就是术业有专攻的问题。”
胡广点点头,似懂非懂地转往外走:“那我回家跟爹娘说一声,等你拍卖的时候一起去给你当托。”
“这倒不用,如今清泉镇许多人都惹得姨母,知道我与姨母的关系,也就只有表兄你可以帮上一帮。”顾小满咧笑了笑,又吆喝胡广将这一车东西运回家去。
这一次,黎阳没等胡广开口,便去同客栈借了马来套上了车,和胡广一起将东西拉到了城西。
顾小满盯着那匹大马,有些艳羡地问:“这一匹马得多银子?”
“五两起价。”黎阳笑了笑,“这东西才是真正的无价,名贵的马匹那是毫无上限的。”
顾小满的知识储备里头名贵的马匹只有一种,那就是汗宝马。
黎阳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那可是打西域来的宝马,咱们这个小地方可见不到。不过顾娘子若是喜欢,等以后我见到了便给顾娘子来信,如何?”
顾小满十分开心地应了下来。
黎阳送下了东西,牵着马就回去了。
胡广站在原地显得有些言又止,双手似是无意识地握着包袱的带子,脸有几分难看。
“表兄,你可以陪我去姨母那边一趟吗?”顾小满问。
胡广霍然松了一口气,立马喜笑开地同顾小满往回走。
眼看着就要进家门了,胡广一把拉住顾小满的胳膊,嘱咐了一句:“若是我娘问起来,你知道怎么说的吧?”
“表兄一大早就去给我帮忙,实在辛苦了,快些家去让姨母好生做顿饭犒劳犒劳你?”顾小满眯着眼睛打量着胡广,撇撇说道,“你这胆子也不过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得多大的本事呢。”
胡广还要辩驳几句,便瞧见了胡家大门打开,他立马换上了一副严肃的模样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