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别枝说完又转头看着胡力,一声一声地问着他不饿不饿之类的。
胡广皱着眉头站在门口看了许久,才去了西城,站在顾小满家门外扬声喊了一声:“小满,你出来一下。”“胡力已没什么事儿了,你最近也累了,在家好生歇着吧。胡力的事儿你不用管了。耽误了你赚钱,又耽误了陆谨之补体,你们对胡力已仁至义尽了。你是没瞧见他那副德行,真是……”胡广无奈地了额头,眼底青黑一片,显得十分憔悴。
顾小满叹了口气:“左右姨母那里没有安稳下来,我也没有心思去卖酒。我的事儿表兄不用担心,倒是你,不如去我这里休息一阵子吧。我瞧着二表兄跟你有些合不来,你也别去触这个霉头了。”
“小满,你说胡力为什么会突然变这样?”胡广皱眉琢磨了半天还是觉得有些想不,“我得去趟如风书院。”
“我陪你一起。”顾小满连忙锁了门,同胡广往书院那边走。
胡广看到锁门有些奇怪地问了一句:“陆谨之不在家?”
顾小满点头:“眼看着开了春,王不移那儿怪忙的。谨之觉得自己体没有问题,便过去帮忙了。其实我也是觉得他放这点应当是没什么问题,毕竟徐大夫给他治了那么久的病,若说还有人比谨之自己更了解自己的体,那还真就是数徐大夫不可了。更何况,这阵子我瞧着徐大夫也研制出了新的药丸。谨之也不过是手腕上的伤口有些骇人罢了。”
胡广蓦地停下脚步,看着顾小满说的有几分忐忑:“小满,你其实不必对他那么好。说到底,我娘待你好,那是自愿的你本不必……”
“我待你们好也是我自愿的啊。”顾小满笑着打断了胡广的话,“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可我们是一家人,何必说的这么见外?我今儿跟你一起来找苏先生,也不过是凭着我与苏小先生曾有过几面之缘,想着多能够说得上几句话,也并不是非要跟着你来看热闹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胡广皱了皱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索便没有解释,由着顾小满去了。
两个人到了如风书院的时候诧异的发现,这里一个学生都没有,从前朗朗的读书声,只剩下了飘零的风。
顾小满奇怪:“难不本不是苏先生不收胡力,而是谁也没收?胡力别扭什么呢?”
“不对,我爹之前还来找过苏先生呢。”胡广皱眉,站在书院门口喊了两声。
里头无人应答。
胡广皱眉进去找了一圈,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顾小满便去附近的客栈打听,正巧上了要出门的黎阳。
黎阳听说顾小满在找苏先生,顿时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们没听说吗?苏先生被京城来的人招去了,就连苏小先生都一起跟着进京了。今年好些等着去书院的学生都另寻了他,你们家不是也有一个在书院念书的吗?难不是还没有收到消息?”
“苏先生何时进京的?”顾小满奇怪。
“走了有十来天了。”黎阳琢磨了一会儿,突然拍了拍手,“你那姨夫前阵子不是来过?也就前后脚的功夫,你姨夫刚走不久,京城就来人将他们父子俩一起接走了。”
顾小满和胡广面面相觑,顿时说不出话来。
黎阳挠了挠头,又有些馋地问道:“顾娘子你那儿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卖酒啊?我这儿可是一点存货都没有了。”
顾小满扯了扯角,只说快了,便拉着胡广匆匆离开了。
“表兄你先家去,有什么事儿随时来告诉我,我今儿得去趟玉清琉璃坊,黎阳有句话说得对。如今这清泉镇上,还记得我这啤酒的人怕是会越来越了,我这里耽误不得了。”顾小满叹了口气,沉思了片刻,又嘱咐了胡广一句,“我开业的事儿暂且不必告诉姨母和二表兄了。”